“有点渴。”他声音软糯,少了平日里的清冽和磁性。
“等一下哦,我再给你倒一杯。”她柔声安抚,拿起杯子。
不对,她这是怎么了,连说话都不自觉温柔了。呃,虽然她一向温和,但对待阮亦周时,多数是冷眼冷色。
就当为病号破例一次吧。
极其擅长自我说服的某人给阮亦周送去了温水,又为他掖好了被角。
“睡吧,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对方直直地盯着她,思索了半天问:“我可以听完故事再睡吗?”
“什么故事?”她垂眸,不解地望向他。
“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
!!!
景黎的心脏猛地一窜,口中喃喃:“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视线重新绕回,阮亦周垂眸,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乎正在等待着她开口讲述。
大概是巧合吧。
她想。
“好吧,那听完就乖乖睡觉,知道吗?”整理好内心繁杂的情绪,景黎俯身,神情严肃地看向他。
“好。”
在他炙热的目光中,景黎糯糯开口:
“小兔子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我爱你这么多。‘
大兔子有双更长的手臂,它张开来一比,说:’可是我爱你有这么多。‘
小兔子动动右耳想:嗯,这真的很多。
······
大兔子轻轻将小兔子放在叶子铺成的床上,低下头来,亲亲它,祝它晚安。”
景黎嗓音舒缓,娓娓道来。抬眸,却发现阮亦周已然入睡,睫毛如小扇子般合在眼睑,脸上的红晕淡了许多。
“晚安。”她说。
······
天刚破晓,晨曦透过微敞的窗帘,在沉睡的女生面庞上勾勒出淡淡的光影。
阮亦周从床上醒来,待双眸适应昏暗的室内,才发现景黎似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的半边脸埋在臂弯里,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浓重,将肤色衬得更加瓷白。或许是困极了的缘故,尽管桌面冰凉,她还是睡得很沉。
他抬手撕下额上的退热贴,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退烧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她,照顾了自己一晚。
纷繁复杂的情绪迭起,阮亦周心头先是一阵欣喜,而后便被巨大的愧意和怜惜感包围,他轻声下了床,想要叫醒她去床上睡。但对方换了个姿势后,又沉沉地趴在桌子上。
他于是俯身,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被子的温热透过衣服传导至肌肤,景黎满足地贴了贴枕头,眉眼舒展,呼吸清浅,睡得更加酣甜。
他忍不住靠近,细细端详她的容颜。
长长的睫羽轻轻合拢,唇瓣虽有些干涩,但依旧娇嫩,透着引人采撷的淡粉色。他呼吸一重,视线不舍离开。
只是些许靠近,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