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写的。我据实所写,并无半点虚构,因其中有太多不解,故此前来竹云县,想请林馆长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也可为竹云县殡仪馆重塑形象。”
“记者同志真是能言会道,你写的那篇新闻我看过了,这一两天有很多的记者,包括电视台的都来过殡仪馆,目前馆内也在自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如此大的失误,所以在真相未明之前,殡仪馆还不能接受任何采访。”
“理解,但是我有几个问题,希望林馆长能带着这些问题去自查,可以吗?”
“请说。”
林馆长面带祥和,倒是那年轻男子面现不悦,眼眸中精光闪现。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问题,冯光龙的遗体火化时是谁当值,是否经过确认程序;第二,交给冯春梅的骨灰是谁的骨灰;第三,冯光龙的遗体是如何离开竹云县殡仪馆。”
弄清这三个问题,事情就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这时那年轻男子哼了一声,道:“记者同志,你是不是太过份了,你是记者,不是警察,不要用审问犯人的口吻,何况我们并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什么。”
“范贵。”林馆长瞪了他一眼。
风铃一惊,原来这年轻男子就是范贵,不由又多打量了他一眼,那双浓眉就显示出他不是好东西。
“林馆长,可能我的要求看来过份,但这恐怕也是全天下人的要求,只有真相才能安天下人的心,释天下人的疑。”
“明白,记者同志,范贵年轻纪,不会说话,气量小,你不用与他计较。”
“不会的。”风铃揣测,这范贵大约与林馆长有什么关系,否则不可能如此嚣张。“如此,我就不打扰林馆长了,告辞。”
“记者同志,今天时间晚了,明天请你来殡仪馆参观。”林馆长叫住风铃。
“那太感谢了。”风铃赶紧答应下来。
寒喧几句,风铃便告辞离开,忽然见那刚才搭乘的黑车过来,原来司机猜测风铃还要用车,开出没多远便又转了回来。
一路上风铃沉思,看范贵的言行,张老三所说的只怕属实,只是范贵是个人行为,还是这林馆长也知情呢?但是不管怎样,如果林馆长真想查清真相,这并不是难事,如果他敷衍塞责,自然是与范贵一伙了。
“这火化就是没土葬好,从炉子里掏出来的灰还不知道是谁的灰呢,反正大家也认不出来。”司机自言自语。
“火化还是有一定好处的,像有些得传染病死亡的如果土葬,就可能造成土地污染。”
司机不言语了,半晌又道:“难道烧死人时就不产生污染了吗?那气味可臭了。”
风铃被问住了,社会在不断发展和前进的路上,不可避免地产生污染,想要减少污染,却又创造另外一个污染。
“农村的还好,像我们县城的,家里有单位的,是必须要火化的,运尸车费,火化炉子费,尸体消毒化妆费,扛尸费,尸体更衣费,骨灰盒费用,按最便宜的选,加起来都1000多块钱了,然后还要去陵园买块墓地,这人都死不起了。”
“不是每项都必须选的吧?”
“才不是,殡仪馆的那个林馆长最不是东西,想钱想疯了,如果要火化,必须要用殡仪馆的车,每项项目都不能少。”
风铃听出了司机语气中的不满,刚才所见的林馆长彬彬有礼,却完全不是司机口中所说的形象,难道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