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是不敢,不敢触怒太子殿下。
想通了这点之后,柳蓼不由苦笑,他竟是这般虚伪之人。
“柳蓼,你是被冤枉的吗?你只管说,我一定不留余力还你清白。”苏应容语气焦急,即使他早看出柳蓼的态度。
若他真是被冤枉的,不该先和他道歉。只是他还不愿相信,柳蓼会做出这种事。
柳蓼轻轻叹气,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解释,只是身不由己,最后只能说一句不足轻重的话。
“我是有苦衷的。”
苏应容一定不接受这个解释,怒意,不解和担忧密密麻麻缠在一起,眼角泛起一丝酸意。
他把柳蓼当朋友,不能看着他误入歧途。
“是何苦衷,你不说,我又如何帮你?”
柳蓼看不过他这个时候还在为他考虑,一片赤诚之心,只会让他更加内疚。苏应容还不如大骂一通看走了眼,然后让人把他打出去,压到衙门自首,将功折罪以证自身清白,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其实柳蓼这次来,也是希望如此。
“苏应容,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帮我,你自身都难保拿什么帮我?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如此。很多东西你看不到,我别无他法。否则,我会死。”
他无权无势,现在卷入的这场事情,除了苏应容,更拉下来一整批贪官污吏,触及了很多人的利益。太子殿下安排他带着妹妹跑,远走他乡,是他唯一的活路。
那这所有的恶意会落到苏应容身上,除了太子殿下再没人能护住他,苏应容此生就跟他绑在一起了。
所以说太子殿下可怕,正事做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一箭双雕。
他现在见苏应容,是在把自己唯一的活路堵死。
他在逼苏应容检举揭发他。
这是他唯一想到能为苏应容做的,起码他的处境会好些。
苏应容闻言愣住,他总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极力去承担,此时却感到深深的力不从心。
早晚要把自己憋出问题。
是他一直都顺风顺水,竟然自得起来,又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去要求柳蓼,为了清誉冒生命之险。
最终轻声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
似叹息,却又说得认真,柳蓼初次听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眸站在原地,随后低低笑出声。
“哈哈……我原是想不到世上会有你这般傻的人。”
苏应容让他走,是让他自己去保命,然后他搭上余生,本来一片光明的前途,被骆家逐出家门,一身清白跌入污泥。
在逼迫他人和逼自己中抉择,苏应容从来都选择为难自己。
看似是嘲笑苏应容,实则更像是在自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转身怔怔离开房中,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东宫的人对他视若无睹,认识他的人知道裴嬴玄的算计,明白柳蓼身为棋子,棋子的处境又会有谁关心。更多不认识他的人,见上头的人脸色行事。东宫每天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