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殿下伪善面具以后》最快更新[630kan。cc]
“你又何必这样?”青冥无奈开口。
对于他的做法也是很惊讶。他比谁都知道裴嬴玄把苏应容看得有多重,让苏应容走不亚于从他心上剜下一块肉,只是没想到他真能放手。
都说苏应容心软,其实在青冥看来她才是最心狠的人,起码对裴嬴玄是这样。她拿自己去逼他,从一开始就赢了。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好像也不是很妥贴,旁观之余青冥自顾分析,看裴嬴玄的背影,落寞而孤寂,也不由生出半分同情,跟他着实是不搭。
作为一国之君,已经堪称失态了。也许苏应容害怕的就是此,从来完美的储君不容有一点瑕疵,更不用说罪魁祸首是她自己了。一时无法转变自己的身份,更不敢回应他浓烈的感情,所以她一再选择逃避。
裴嬴玄对她下不了狠手的。
从晨光熹微直至天色大白,青冥陪他站了一会儿,裴嬴玄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宫门的方向,明知道再看不见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这次,是他亲手放她走的。
他最终还是孤身一人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青冥不知从何开导他,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是大夫,能医身上的病,却医不了心病。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若是有随风淡忘的一天,也许无非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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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离开京城,真心觉得为了报恩跟着裴嬴玄这几年身心俱疲,便早早结束了游历回终临山修行,原本日子清闲又舒坦,时常和苏应容通信,交流些经验见闻。
打开信啧啧称奇,心里感叹,苏应容还真是劳碌命,他游历是一路游山玩水,闲时行医。她好像完成任务一般,半年来都没有停下来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嬴玄给她派了什么勘测风水录的活计,填补大周的风土民情。
这不又跑去边疆了施粥。那里战事才将将平息,百废待兴,百姓过得什么日子也可以想象。那一带更是乱得很,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青冥就不由替她捏了把汗,想劝她赶紧回来也劝不动,在信中开解道:“哪里都有不幸的人,若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见了也只是徒增伤悲。”
说得丧气话,倒比给苦口婆心给苏应容分析利弊有用的多。她的手是曾用来写奏折的,言语行笔牵动的便是一城地方人的命运,现在做些聊胜于无的事,自我安慰也就罢了,他偏要拆穿。
他早年流浪,想得比苏应容开。在结巴师父仙去以后,他就成了一人吃饱全山不饿的孤家寡人,隐居在终临山过得潇洒。他是无所谓,就害怕苏应容还跟之前一样,以天下为己任,见多了不是麻木就是疯魔。
一个苏应容,一个裴嬴玄,他真是欠他们的。他们吵架冷战受伤的是他,现在他们分开了,出苦力的还是他。
青冥心里哭哈哈地抱怨,还是认命搜集了苏应容近来的书信整理了一下,差人下山送到京城去。
苏应容那般的容貌,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体质,四处跑本就危险,裴嬴玄能放心才怪,他得了消息肯定第一时间给裴嬴玄送去。
难为裴嬴玄明明知道苏应容在哪,还能沉得住气不去抓人。
整理前几日的书信,其中一封还未拆,好像是前几日收拾药材顺手放在一边忘了,这下才想起来,赶紧拆开来看。
“七日后行至终临山,望一见。”信至最后,青冥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不辱使命,他总算还是把她激回来了。不经意瞥见了落款日期,反应过来,七日后,那不就是今天?
正说着,外头响起了叩门的声音,青冥拿着刚收拾出来的整理一盒书信,外院还有等着的驿卒,急得晕头转向。
现在是什么情况苏应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若是让她知道他背后一直偷偷漏她的消息,苏应容能放过他才怪呢。
“青冥先生,您有客人。”驿卒在院子里等着,有人敲门,他又不是主人家,不适合应声,便帮着喊青冥。
青冥只觉得他们像催命一样,一声一声的,越发急的汗如雨下。
苏应容挑着行囊,敲了两声没人来应门,疑惑地从怀里掏出地图,确认自己上山的路线。
“没错啊……”
正低头看着,面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青冥笑得牵强且谄媚,让苏应容心里隐隐有种怪异感。
一边将苏应容请进来,一边装着无事发生,语气轻松地和她唠着家常,“脚程挺快的哈。”
趁苏应容不主意,给里头的驿卒拼命使眼色,想让他带着东西从后门走,只是驿卒会错了意,抱着东西就走到两人跟前,“青冥先生,您眼睛怎么了?”
看了一眼苏应容,告辞道:“既然您有客人,那小人就先走了。”刚走出去两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信塞给青冥,青冥连连摆手拒绝,“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还是被驿卒不由分说地塞到怀里。
语气坚定又带了几分不理解,“差点忘了,这是从京城送来的重要书信,上边人交代了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上,一定是您的,不会错的。”
交代完了之后潇洒地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尴尬地青冥,苏应容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
他好像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跳进去。又心虚,莫名有种被正宫发现自己在外头还有个相好的感觉。
他和苏应容是知己朋友,但裴嬴玄毕竟是他的恩人,有共事的情谊,这两边不捞好的事,他再也不干了!
好在苏应容没有怪罪的意思,看他反应有趣,甚至出言调侃,“他身上的衣服眼熟得很,可不是一般驿卒能穿的,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皇室还有别的好友。”
不是给裴嬴玄送信,便是裴嫤月,看不出他还有尚公主的潜质,逼得青冥不得不将事实一一交代。
难怪她不管走到哪,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总是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