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歌睡得不甚安稳,睡眠有些浅,挣扎着醒过来时整个人虚脱般无力,她一摸自己,一身冷汗,身上不太舒服。
看了看时间,刚过五点,窗帘拉得严实,完全不透光,她因为出了汗睡不踏实就起床去卫生间冲了澡。
等换了衣服出来也没有了睡意,她微微拉开窗帘,天还未亮,外面仍旧是黑夜,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风吹得阳台上的衣服落在地上,她推开门捡起来,目光忽然一顿。
昏黄的路灯下,那辆车子很熟悉,她不确定似地转回身,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下看,是傅郇风的车没错,车牌号她记得,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这个时间点他怎么可能在出现在她楼下。
璨歌回卧室随手拿了件外套套在身上,拿了钥匙随手捞过一把伞就跑下楼,天色黑暗,隔着车玻璃她看不清里面的人,正要绕到前面,车门忽然打开了,璨歌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愣住了。
傅郇风没有撑伞,看到她微微笑了。
璨歌回过神,立马将伞移到他头顶,“你怎么在这里?”
傅郇风接过她的伞,将她拉到身前。
璨歌犹在惊讶,“你不是早上的飞机吗?”
“提前结束了,所以昨晚就回来了。”
璨歌的伞小,是夏日那种遮阳伞,傅郇风将她往近拉了拉,“怎么醒了,现在时间还早。”
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暗黄的一盏路灯摇晃,璨歌看进他的眼睛,“你也没睡。”
傅郇风笑了笑,璨歌靠着他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睡不着就过来了。”
璨歌的伞太小挡不住雨,她拉着他上楼,“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刚刚在路灯下她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进了门,璨歌倒了杯温水给他,傅郇风脱了西装外套,低头解着袖口,他的领带早就解开了,可能在车里不舒服连领子都解开了两颗扣子,如今这模样,璨歌偏过头,不敢多看。
她把空调调高几度,傅郇风握着杯水看她动作,璨歌一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了?”她以为自己有哪里不妥,低头看了看。
“过来。”
璨歌没看出哪里不妥,顺从地走到他面前,傅郇风拉她坐下,璨歌猝不及防跌在他腿上,惊慌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目光,“这么不小心。”
璨歌被他调笑的语气弄得忘了辩解,明明是他要拉她坐下的,还先告状。
她作势就要起身,傅郇风圈着她不说话,璨歌被她看得忍不住偏过头,听到他低笑了一声,她的手在落下时便下意识地圈住了他,如今放手也不是不放手更不是。
傅郇风见她动来动去,问道:“坐着也不安稳?”
璨歌小声说:“脚麻。”
他低头看了看,刚刚在楼下没注意,房间里又没有开灯,他此时才看到她没有穿袜子,只拖了夏日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