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是品牌运营,又不是新媒体运营!”“那有什么关系,”覃蔓蔓撇嘴,“你在商英这两年也没做啥品牌啊,不是光打杂了。”简述阴阳怪气地迅速反击,“那你去拍短视频啊!”覃蔓蔓大学正儿八经学的电影制作,之前在4a公司当了很多年影视制作人。后来自己出来单干开了个小工作室,专门承接小而美的广告片。只是近年来受短视频冲击,甲方爸爸们也更偏向这种能够轻易制造爆点,快速传播的载体。覃蔓蔓的小工作室因为坚持传统长视频的拍摄制作,流失了许多客户,处境也很是艰难。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好像要饿死,但又没完全饿死的状态。越了解的人越能戳到痛处,互相伤害的两人齐齐沉默了。“好难啊,想摆烂了。”把平板抛到一边,覃蔓蔓换了个话题,“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继续打工吗?”“是吧……?”简述不太确定。“先休息段时间,等这个视频热度下去了再说。”“那……要告诉你爸妈吗?”简述沉默了一下,摇头,“不了,很难和他们解释。”“是哦,不过也还好,中老年钟爱的网络平台基本都是信息茧房,应该刷不到社死儿子。”“……借你吉言。”作者有话说:作者友情提示:fg不要乱立哦~~月薪三千,清闲稳定有些人禁不起念叨,有些话禁不起验证。当鸵鸟没几天,简述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看到简善林电话进来的瞬间,简述的第一反应是挂断。转念一想,又觉得平日里只会用诺基亚打贪吃蛇的简父应该不至于因为知道“那件事”而找上门。不过,电话刚接通,简述就确认了简善林已经知情的事实。因为明明是来电,对面却沉默了。简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只能率先开口。“……爸,有事吗?”简善林语气僵硬地表达了关心,并拉出挡箭牌,“最近还顺利吗,你妈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啥时候回来吃饭。”那边传来窸窣的气音,应该是妈妈罗晓英在说着什么。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简述应道,“周五吧,我回来吃晚饭。”对面应了一声好,随即父子两人没话找话地拉扯了一会儿,简述找理由挂掉了电话。现代社会真的很有效率,就算是不太上网的老年人,也有的是渠道获取信息。社死社畜成功升级为社死儿子。回忆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和与父母的约定,简述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交接表递给王敛,“喏,签个字吧。”小实习生用湿漉漉的可怜眼神看着他,“简哥——”虽然对方看起来非常关心自己,但一想到面前这个人也是看过自己“那个视频”的见证者,甚至自己还是通过对方知道了这件事,简述有些局促。他不自在地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的关节,“别撒娇,快签。”王敛磨磨蹭蹭地打开中性笔盖,“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不就是骂个老板嘛,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再说刘总本来就是个死秃头……”简述敲了下王敛脑袋,制止00后的童言无忌。王敛扁了扁嘴,最终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办完交接,简述总算是成功离职了。姚国伟前段时间在他这里吃了瘪,倒是没有再出来犯贱。简述觉得对方应该反应过来了,这件事刘建成比自己更尴尬。毕竟简述作为一名可有可无的员工可以随时抽离,刘建成却还得在这继续当“秃头”老板……简述以自己的社死为代价打造了猜疑链,估计这段时间所有商英的员工都要承受老板的疑神疑鬼。从公司出来,简述看了看时间,决定直接坐地铁回家。这个家不是指他那套租来的小公寓,而是父母位于城市另一端的老房,也是他长大的地方。面对当事人也可以尽量保持平和的简述,还是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一直对自己儿子抱有莫大信心和极高期待的父母。同时简述也明白,社死的儿子,就算是尸体,也得在家里被鞭尸。耗时一个半小时,转了两条线,简述回到了熟悉的小区。他刻意选了一条人少的小道,试图避免遇到相熟的邻里亲戚。清醒的简述运气不错,从进入小区到打开自家防盗门,十分顺利地没有碰到任何人。罗晓英正在洗菜,似乎没预料到简述来得这么早,忙用围兜抹着手上的水渍,想来招呼他。不知道为什么,母子俩人都有些陌生人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