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点星回家的路上,乔聿白让司机走得来买了汉堡,勉强填饱了两人一整天只吃了泡面和零食的肚子。晚上九点半,谈宁拖着行李箱,迈着疲惫的脚步推开家门。
下一秒,就有人嘴里喊着“宁姐”,一个虎扑上来,将她抱在怀里。
淡淡的牛奶沐浴乳气味,是灿灿。
女孩子的拥抱永远那么温柔熨帖,谈宁将脑袋在灿灿的肩头蹭了蹭,低声道:“都知道了呀。”
灿灿点头,拍拍她后背:“那么多路人呢,网上传疯了。”
谈宁低低“嗯”了一声。
灿灿察觉到她的倦意,连忙伸手接过行李箱,帮她推进房间里。
“宁姐!你真是太棒了!”灿灿捂着心口,“都怪我语文不好,都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你都不知道我到图片时有多兴奋……点星以前那么欺负人,现在司徒鸿才却被你送上了囚车!我现在好想柴莉莉梦茹柯竹悦还有那几个仗势欺人的助理的表情啊!哈哈哈哈爽剧女主都不敢这么写吧!”
谈宁淡淡笑了一下,脱下乔聿白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打算明天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灿灿“诶”了一声,“这件衣服好大,没见过,新买的吗?”
谈宁坐在床边收拾行李,“第四期在海边录的,很冷,乔老师借给我的。”
“就是那个乔老师呀!”灿灿八卦地往她跟前一蹲,挑着眉头问,“我见新闻图片上,乔老师和你一起去点星了。”
谈宁点点头:“他是一名犯罪心理学者,被公安请来指导案件,还给《推理的法则》节目组做了前两个案子的策划。”
灿灿抚掌赞叹:“好厉害!”
谈宁收拾完行李箱,抱着睡衣去洗澡,灿灿还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谈宁身后问东问西。
“宁姐,所以你是狠狠踢了司徒鸿才的屁股吗?”灿灿抱着卫生间的门框,激动到捶墙。
谈宁宠溺地刮了下室友的鼻子,点点头,“还将他踩在脚下,踹了他好几个来回。”
“哈哈哈哈哈哈!”灿灿出大笑,“爽死我了爽死我了!”
谈宁对着镜子拆下圈,梳了梳头,“司徒鸿才好像认识我爸。”
“啊?”灿灿有点吃惊,“这不能吧,我记得他十年前一直在国外来着……他会不会是通过那次热搜知道你父亲的自杀,故意拿这件事来刺激你呀?”
谈宁放下木梳,叹了口气,“不知道,提审时再问问吧。”
她舒服地洗了个澡,热水抚遍四肢,带走酸痛。回到卧室床上,脑袋碰到枕头的瞬间,就立刻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无比黑甜,难得没再做梦,醒来时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钻进来,照满了半个屋子,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谈宁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盯着被子上的一处虚空了会呆,才下床走到窗边。
外面一派晚春初夏时节的景象,广玉兰乳黄的花瓣落了满地,有一种缱绻的浪漫,路人的外套已经穿不住了
,脱下来抱在手里。草地上有两只互相追逐的小狗,热得吐着舌头直喘气。
时间在慢慢过去,穿大半年有余,她算是实现了当初到违约合同时的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将司徒鸿才送上囚车,而那些欺负过原身的人、在原中把原身逼死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偿。
但是谈父的案子,还有其他同样混乱奇葩的影视公司呢?
就这么平淡无波地滑过去吗?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
客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谈宁推开房门,见灿灿拉着小拖车,正站在门口换拖鞋。
“宁宁醒了?(i)?()”
灿灿一样一样把拖车里的蔬菜肉蛋拿出来,“我今天也请了假!我们中午在家烫火锅吃,好不好?(i)?()”
“好啊!庆祝一下,我来点奶茶!?()_[(i.)]?卍来?小+?说?+?+??(i)?()”
谈宁摸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有灿灿这样有烟火气的室友,再苦大仇深的生活,也能变得安详美好起来。
吃饭的时候,灿灿顺手打开电视,新闻里各大卫视和媒体都在播放昨天点星娱乐总裁被警方带走的画面。
“微博了吗?(i)?()”
灿灿往锅里下肥牛卷,“在热一上已经爆了已经大半天了。”
谈宁这才想起来,她这一晚都没顾得上手机,不知道现在微信得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