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闻人汪入住的那家高档私立医院。
医院虽然在s城市中心,但是坐落于一片花园的包围中,出入都要刷卡,隐私性极好。
她按照裴司晨给的地址,直奔住院部四楼。
这里和她穿越来那次住的公立医院不一样,四周几乎听不见病人和家属的呼救,更没有救护车彻夜不停的鸣笛,走廊里灯光雪白,地面干净整洁,医生和护士目不斜视,礼貌带笑。
谈宁很想知道在这儿住一天要多少钱,她以单位医保报销的水准,可能一个星期就得打道回府。
裴司晨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靠着墙壁抬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谈宁停下脚步,解释道:“我现在在静阳县检察院工作,晚高峰,路上很堵。”
裴司晨点了点头。
他衣服上还能出斑驳血痕,谈宁在他身边坐下,迟疑地问:“闻人汪他……”
“没事,救过来了。”裴司晨哑着嗓子问:“你吃了吗?汪汪助理去买饭了。”
谈宁说吃了,“便利店买了个饭团。”
裴司晨长长地叹了口气,良久才开始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算是运气好吧,我今晚临时想请他吃个饭,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这货从来不会不理我,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还好我跟他住隔壁小区,直接跑去他家,才现这个傻逼放了一池子的热水,躺在里面割了手腕……我把淋浴间大门踢开的时候,那一池水都快染红了!”
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还留了遗,让我照顾他养的蜜袋鼯。”
谈宁深吸口气,接过遗,浏览了一遍。
在所有人心中,闻人汪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快乐小狗,但是很多临床病例也表明,越是起来散快乐的人,内心的伤痛就没有表达的出口。
“……微笑抑郁症。”谈宁轻声说。
这个心理疾病在艺人中并不少见,极度的痛苦压抑太久,等到爆出来时,很可能会彻底毁掉一个原本健康快乐的人。
裴司晨捏了捏鼻梁,“心理医生早就请了,但我们这行,每天都可能有新的通告,定期面诊根本不可能……”
谈宁:“汪汪家人呢?”
裴司晨只是摇头。
谈宁垂下眸子,朝身后瞥了一眼,“现在什么状况?”
裴司晨:“医生说他醒了,但这傻逼不想面对世界,就在那装睡……我跟他说话,什么激将法好言相劝讲相声逗他笑都试了,他就像聋了一样……他怎么这么任性,也不替家里父母想想……”
他越说越激动,俨然就要哭了,谈宁摸了摸额角,不好当面批评这种方式存在很大错误,只好在口袋里摸了摸,找了包纸巾塞给他。
“你去……你去试试……”裴司晨擤了个声音巨大的鼻涕,“汪汪对你,还是跟对别人不一样的。”
谈宁没有说话。
闻人汪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原本想着,闻人汪并没有
主动挑明(i)?(),
而且节目录制完之后大家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i)?(),
时间会冲淡一切?()?来??小说????(i)?(),
等到他遇见更合适更心动的女孩(i)?(),
自然会忘记她的。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也不是她出言拒绝的时候。
谈宁点了下头,“等下我去试试。”
“……裴哥,宁姐!”
闻人汪的助理虎子提着几个塑料袋走过来,手脚麻利地将便当和奶茶拿给裴司晨和谈宁。
“谢谢,吃过了。”谈宁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裴司晨饿坏了,掀了塑料盖,搓一搓一次性木筷,抱着饭盒埋头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