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这名张姓主持人以谈恋的名义和一名女子交往,实际上从对方手中骗了很多钱,涉案金额二十余万元,考虑到该主持人早年名气较大,这次案件的量刑务必审慎。”
柯检操着带口音的普通话介绍完毕,着下面的一群人,抬了抬手,“说说,有什么想法?”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管他什么主持人,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个年轻男生说。
“当然。”柯检说,“但是你也不是新人,不用我提醒,规矩虽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检察官量刑的空间很大,要不也不用我们检察官工作了,直接让法官判不就行了?”
谈宁抿了抿唇角,有了静阳县检察院的经历,她愈觉得基层和s城检察院的工作不大一样,更活泛,也更接地气。
办公室里唯一的女生举了举手,表情义愤填膺,“我觉得考虑到社会影响,他这样应该重判吧……艺人诈骗唉,给现在的小孩带来多不好的影响!”
柯检摸了摸下巴,一言不。
“可是谈恋的定义很模糊啊。”另一个年轻男孩反驳,“说真的,谁在恋期间没给对象花过钱?就拿我自己来说,恋一年半,我给女朋友也花了好几万块,不也过了非法吸收资金的标准吗?”
女生白他一眼,“行了哥,知道你有钱,舍得给女朋友花,我和男朋友都是aa的。”
男生举起尔康手,“我也不是这个想法,我啊思想传统些,觉得男方给女方花钱是天经地义,但是你比较潮,体谅对方挣钱不易,也无可厚非嘛。”
谈宁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其实她穿前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读工作期间都有人追,只是被她雷厉风行的性格和事业心给吓跑了。
就在穿前也有一次相亲,当时饭吃到一半,刚交换完个人信息就接了个工作电话,主任临时叫她回去加班,她往桌上放了两百元现金,把目瞪口呆相亲对象留在原地,自己便直接离开了。
等工作完成后,谈宁想跟对方微信解释一下,这才现对方已将她的联系方式彻底拉黑,连介绍人都埋怨她——提前离开就算了,还跟人aa,这是羞辱啊!
穿后她也没时间恋,那一点旖旎的桃色心思,好像都用在了……乔聿白身上。
她不知道双肩包和智能手表要多少钱,不过以他的身家,送出手的东西,必定价值不菲。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关于恋期间该不该花钱、怎么花钱的争论。话题被扯远了,柯检咳嗽一声,敲了敲白板,“说正事!”
刚才的女生举手,小心翼翼道:“我想听听谈检的意见。”
其他男同志们也一并附和起来。
作为临时加入的帮手,谈宁本来没打算这么快露出锋芒。
不过她在这坐了半个小时,也出基层院的问题所在——
年龄断层严重,柯检起不到核心作用,助理和记员都太年轻,还不够专业。
她垂下眸子,着自己在纸上写下来的几个问题,沉声问道:
“被告目前认罪认罚情况如何?”
柯检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谈宁淡笑一声,确实符合她对此人厚颜无耻没有下限的印象。
她继续问:“是初犯吗?辩护人怎么说?”
柯检道:“是初犯,也没请律师,而是让本地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了一位。”
谈宁沉吟片刻,既然他找原告骗了二十多万,那么应该可以确定,张主持现在非常缺钱。
她打开手机简单搜索——在团综结束后,此人名誉大跌,长达半年没有接到节目。
谈宁想起来了,之前还听苏蓝提过一次,在她考公上岸后,张主持很生气,以至于精神状态欠佳,无法应对主持工作。
……这么说来,张主持变成这样,还是她无意中推波助澜的结果啊……
谈宁说:“我想去守所见见他,明天可以吗?”
柯检说可以,“但我听小宋说,明天你要去省检察院参加支援干警动员大会?”
谈宁扫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不像在s城有老安罩着,她现在没办法闯去k城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