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慢慢收回了搭在车门上的爪子。
她抿着唇角,在脑中疯狂组织语言。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面对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提出的“稍显冒犯”的问题,谈宁都敢拍胸脯,自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绝对能把对方说到无语问苍天。
事实上,这个问题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冒出来,她都能用一句冷冷淡淡的“不是”解决问题。
可是面对坐在身边的那个人,谈宁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她在感情方面一直算不上多敏锐,再加上穿来之后身上始终背了太多负担,直到此刻之前,老安灿灿他们暗示了那么多回,她一直都拒绝正视她和乔聿白之间那种称之为“感情”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好感。
谈宁晃了晃手腕上乔聿白送的智能手表,抱起膝头乔聿白亲手做的双肩包,慢吞吞张口——
“嗯……其实……不是……”
“谈宁,你不用解释。”乔聿白笑了一下,“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会相信你。”
“啊?”谈宁愣了一下。
乔聿白温沉道:“老安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放心,我没当真。”
谈宁眨眨眼……偏偏这句话就是那十分之一,原身确实切切实实喜欢过唐子晋啊。
但是这事该怎么跟乔聿白解释呢?
直白地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自己原本属于另一个世界,不小心鸠占鹊巢了原主的身体?
谈宁深吸口气,以她对乔聿白的认知,对方很可能会认为她最近工作压力过大,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请来一位心理医生。
乔聿白见她似乎若有所思,也没下车,便随口问:“今晚要一起吃吗?”
谈宁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干脆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刚提审完司徒鸿才,今晚得趁热加个班。”
乔聿白笑了一下,盯着她唇边的梨涡,沉静地说:“好,别太辛苦,注意身体,想吃夜宵跟我说。”
谈宁从乔聿白深浓的眸子到柔软的嘴唇到宽厚的肩膀,飞快点点头,逃跑似的下了车。
回到公寓,她先洗了个澡,把满脑子不切实际叫人浑身燥热的想法抛却脑后,然后抓着双肩包的材料进了小房间。
她对着白板沉思片刻,拿起笔,给甄金的名字围了个四四方方的框,然后在“吴秀美”这三个字上重重画了一圈。
笔一扔,谈宁掏出手机给方初南打电话。
方初南接得很快,满是惊喜地问:“宁宁啊,是过年要回来吃晚……”
“不是。”谈宁打断她,“妈,我爸当年的合伙人,是男是女?”
方初南叹了口气,“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提都不想提,宁宁你怎么还跟这件事过不去呢?”
“妈,您可以不在乎爸爸当年为什么自杀,但是我做不到。”
电话里传来一些稀碎的脚步声,方初南大概是怕老陈听见,换了个房间。
“
对了,我上次听楼下韩阿姨家的小青说你抓犯人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呀?”母亲强硬地换了个话题。(i)?()
迟来的关心狗都不要。谈宁揉了揉眉心,有时候她真的很同情原身,父亲缺席少女时光,母也没有多少,难怪最后会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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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她僵硬地说,所以请您好好想一想,那个合伙人到底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好吗?”(i)?()
“你这孩子!几个月也不联系妈妈,一打电话就说得这么难听!”方初南话音委屈,带了怒意,“老陈侄女儿在家门口社区工作,每天嘘寒问暖跑上跑下,就不像你这样!”(i)?()
谈宁闭了闭眼,就算不是自己亲妈,此刻也感到深深的心寒。
“……那你认她当女儿吧。”她平淡地说。
方初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谈宁,你没良心!你爸死了,是我一份凉皮一份?读线地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
“妈,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请不要道德绑架我。”谈宁企图保持理智,“我受伤已经很多天了……既然您当时就听人说起,也没见您主动打电话来关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