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愣了下,似乎没料想到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就是以前跟他们玩的很不错的上官沫。
因为是晚上,他们看的又是背影,再加上这货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时之间认不出,也是很正常的。
老鸨好像也骂上瘾了,“还上官家呢?你们早破落了,你们上官家的大小姐就在前面醉月阁卖笑呢,快滚,别影响老娘做生意。”
在沈月萝跟龙璟离开的几个月时间内,永安城的格局也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上官家,因受皇子争位的牵连,被抄了家。
上官芊被卖入醉月阁,还有个上官寅,也被贬到偏僻的地方做了个小吏。
剩下的人都只能在永安城里,坚苦的度日。
可惜啊,如果他们能坚持下来,像秦湘沈然等人,一心靠自己的努力,去混出一番新天地,兴许这会还能解决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但是他们吃不了那个苦,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也被白白浪费了。
秦湘上前拍了拍上官沫的肩膀,“上官,别闹了,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去。”
他是好心提醒,但是上官沫似乎不想领他的情,有些戾气的拍掉他的手,语气很傲然,“不用你们假好心,有什么了不起,整日跟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后面混,丢尽了咱大老爷们的脸,我上官沫还不屑与你们这等人为伍呢!”
奏湘心中陡升一股怒气,沈然怕小葵生气,赶忙走上去拉开两人,“上官,我们也是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呢,不领情就算了,头儿,秦湘,我们走。”
其实他们都看错了,小葵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她在琢磨,明天要怎么跟沈月萝辞职。
那女人狡猾着呢!
她真怕自己不仅没辞职,反而还被她吃死死的,往她的套里,越钻越深。
唉!她偶尔感觉,自己好像上了沈月萝的贼船,永远都别想下船了。
沈然跟秦湘时刻注意着小葵的变化,至于青竹,他正跟手里玉米棒子奋战。
“唉!”小葵突然停住脚步,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秀气的眉头皱的很紧。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吹起额上的留海。
亥时,大街上也没多少行人。
他们几个跨着剑,走在街上十分显眼。
让那些个想干坏事的,想找麻烦的,都缩了脑袋。
偶尔在路上遇到酒鬼闹事,小葵的办法超绝,她让人将酒鬼绑到城楼上,确保他不会被冻死就成,等到第二日酒醒了,还得再晾上半日,才能被放下来。
几次一过,没几个人敢在夜里喝醉酒,就算喝醉了,也万万不敢到街上来。
被绑上城墙头上的滋味,不好受啊!
可是呢,总有人不认怂,总有人消停两天,就得作坏。
比如龙昊。
现在他又多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他来讲,这个消息,绝对是最坏最坏的消息。
龙震天已经完全不回以前的永安王府了,偌大个王府,只留他们母子。
每个月龙震天给了那点银子,连养宅子都不够。
龙昊以前还有不少生意,但是现在败的败,散的散,余下的几个,经营的也不好。
好不容易,他说动上官家的人,跟他一起做生意,哪知道,上官家又败了。
龙昊的小日子,可谓是雪上加霜。
现在的他,也只够到小酒馆喝点勾兑的酒,以解烦闷。
本以为今天不会再遇上小葵等人的巡逻,谁成想,刚拐过巷子口,一眼就看见小葵几人大步朝他走过来。
龙昊吓的酒意瞬间清醒,转身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