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是谁?”
“当年他曾进出过慧觉的院子。”
威远侯府,青松院内,韩老夫人屏退左右,与儿子也说着当年的事情。
韩老夫人一脸震惊:“那他与陈婉卿之间……”
对于慧觉她坚信不疑,就算那道士与慧觉有关系,她相信慧觉与陈婉卿之间也绝无牵扯。
韩戎面色阴沉地摇了摇头,自那以后那道士仿若消失了一般,查无此人。
他与陈婉卿关系冷淡,没什么感情可言,只要她不闹的太过分,什么事情也都随着她。
但他低估了陈婉卿的胆子,高估了她的品性。
韩老夫人将信将疑:“长公主在她门口摔倒,导致早产难产,差点一尸两命,难道真的是巧合?”
韩戎凝思片刻后道:“皇上,镇国公府当年都彻查过,确实未发现异常,唯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台阶太滑,但这也仅是下雨的缘故,追究下来,也是下人粗心、考虑不周,与她没有关系。”
“与台阶无关。”
韩承边说边掀纱帘进门,慢条斯理地向两人行了礼。
沐浴过后的韩承神清气爽,身穿家常服,少了些凌厉锐气,多了些温文尔雅。
韩老夫人惊疑:“承儿,你这是何意?”
韩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韩承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自认为很了解他,可这半年以来,他越发看不懂他。
这次南疆之战,韩承应居首功,他所有的推断,部署都精确无比,他能预判敌人的预判,对所有事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川州之行也是如此,若非他瞅准时间上战报,皇上也不会想到他。
安安是镇国公府的孩子,也是他提醒自己的。
看着这个心思愈发深沉的儿子,韩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孩子的老辣算计超乎寻常。
韩承端起茶盏,垂眸躲避着韩戎的视线,浅喝了一口,道:“真正让长公主摔倒的是笛声。”
“笛声?”
韩老夫人与韩戎对视一眼,很是不解。
“那个道士!”
“那个道士修的并不是什么正统的道法,旁门左道,盅蛊之术更是精通,在头一日长公主在后山碰到他时,他就在长公主身上动了手脚。”
长公主也知道陈婉卿小性,每次看到她身边围满奴仆,就少不得酸上一回。
于是进门前,就挥退了人,只留廖嬷嬷虚虚扶着,谁知刚迈了一级台阶,人就不受控制的晕眩,虽廖嬷嬷尽力去护,给公主当了肉垫,可公主还是摔了腰,碰到了肚子,动了胎气。
长公主九死一生产下孩子,那孩子却全身青紫没了气息。
韩老夫人忍不住惊叫出声,“那妖道果真如此了得?那他现在在哪里?他与陈婉卿到底什么关系?他还会不会找陈婉卿。”
韩承坐到老夫人身边,安抚:“祖母放心,无事,无论他与陈婉卿是何关系,他都已受到惩罚,再也无法害人。”
这话太过笃定,让韩戎忍不住蹙眉,这些年他与镇国公一直在查,没有半点头绪,韩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虽有疑问,但没有问,他知道若韩承不想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韩老夫人半信半疑:“当真?”
“您还信不过孙儿吗?”
半晌,“我信,可那孩子又是怎么换的呢?”
韩承薄唇一勾:“这就要镇国公府去查了,咱们府上的人,他们应该知道了。”
韩老夫人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这事不能由咱们出面,不然就有共犯的嫌疑。”
他们韩家只能是另外一个毫不知情的受害者。
韩老夫人说完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儿子,没好气地说:“你确定没碰过陈婉卿?”
韩承苦笑一声,颇为无奈,“娘,我是男人,有没有,我自己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