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委屈巴巴地卷着衣角,没一会泪珠儿就啪啪掉下来。
韩锦安在心底一边鄙视着自己的自私一边又万分委屈。
前世她是个孤儿,被爷爷收养才有了个家,可爷爷与她只相处了十年光阴,后来她也死了。
她死过一次才拥有了这么一家子人,可这是她偷来的,偷的原主的,就因如此,她更加的万分珍惜,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们,却得不到对等的爱。
祖母最爱的是哥哥,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却总有着说不出在距离感。
哥哥,这个臭哥哥,自己还跑去川州救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养大的,到最后还不是把她放在后面。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是她太贪心,可她没了爷爷,能不能让她贪心一次?
韩承看着哭的抽抽嗒嗒的某人,眉心深深蹙起,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早该重视起来,这个小家伙一直没有安全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皆是如此。
那日清晨她说的话,虽然他听不懂,但也知道,安安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会不会杀了她。
她无法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除了那个慧觉,真的是可笑。
长叹一声,伸手把人揽在怀里,掏出帕子为她擦拭眼泪。
可那泪珠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擦不完。
“韩锦安,够了!”
韩承紧了紧怀里的人,隐忍而嘶哑地低吼。
韩锦安身体本能地一怔,不敢哭了,这猛地一停,不哭了,却又打起了哭嗝。
“嗝、嗝!”
那种提心的感觉,太难受了,韩锦安忍不住又哭起来了。
一边哭一边打嗝,难受的她埋头在韩承的怀里,一拱一拱的,可怜又滑稽。
韩承哭笑不得,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吼不得,哄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韩锦安终于止了哭声,哭嗝也终于停了。
眼睛肿成核桃的某人,低着头,用袖子不停地擦着韩承胸前,被她鼻涕眼泪呼了一片的衣襟。
韩承看了眼被她揉搓的不成样的衣服,再看某人头低的脖子都快断了,无奈地双手捧起她的脑袋,轻轻晃了晃,打趣道:“现在知道难为情了。”
韩锦安知道自己肯定难看死了,掩耳盗铃般地闭着眼:“没有。”
嘴巴在逞强,眼泪在投降!
韩承低笑一声:“嗯,没有,我家安安没哭。”
此话一出,韩锦安本就哭红的脸颊,倏地更红了,有这么挖苦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