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欣喜若狂到老泪纵横,说着药粉的神奇,直言这药将会挽救数以万计将士的性命。
这悲喜交加,大开大合的情绪转换,韩锦安都怕他身体受不住。
还是韩承出言赶人,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韩锦安的眼神,就像是看机器猫,期待她能再掏出点什么。
屋里只剩下两人,韩锦安有些忐忑不安,韩小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那双眼洞隐烛微,万一被他看出个什么,依照他的脾气,会不会把自己噶啦,以慰原主的在天之灵。
越想越觉的可能,人也越缩越小,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扣弄着左手的虎口。
韩承也确实在观察着她,凤目幽深,眼底隐藏着沉沉浮浮的情绪。
看到韩锦安的小动作有一瞬间的失神。
良久,“怎么连哥哥都怕了?”韩承的声音低沉,虽刻意放柔了声音,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冷冽。
为人阴鸷冷漠,声音也凌厉冷冰,处事狠厉无情,这是韩承的标签。
见韩锦安没反应,又道:“离哥哥那么远,不喜欢哥哥了吗?”语调虽还是那般清冷,韩锦安却听出了一丝失望与忧郁。
韩锦安没由来地慌了,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
“走近些。”声音带着不容拒绝。
“我笨手笨脚的,再碰到兄长的伤口就不好了。”韩锦安全身都在拒绝,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兄长?”韩承声音冷了下来,“这是连哥哥都不喊了。”
“不是不是,先前不是……傻吗?现在要懂规矩礼数。”她小声的辩解,哥还行,哥哥不太行。
规矩礼数?
韩承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要不是自己一直清醒着,不,就算自己真的昏了,还是不会信。
这个小家伙,自己一手带大的,什么脾性他岂会不知。
凡是好看的东西都喜欢,包括人。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把她关在家里。
用祖母的话说,让她祸祸他一个就好了,省的满京城追着人跑。
谁让他是大哥呢。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所以他即使在打仗也会被祖母要求戴着面巾,为的就是自己这张脸皮。
甚至还被南疆人嘲笑他见不得人,称他为鬼面将军。
刚刚抓着她,也是怕她看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乱跑。
祖母曾说,也许是遗传了陈氏的毛病,现在看来还真不是。
韩承沉沉地看着她,冷意十足地道:“过来。”
韩锦安挣扎半天,最后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闭着眼走到韩承面前。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伸头至少壮烈些。
韩承似乎没了耐心,一把把人扯过来,用手挑起额前碎发,黑眸顿时冷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还疼不疼?”他不算温柔地搓着那指甲大小的疤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