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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第1页)

“李楠?”于叶做出副惊讶的模样,他微微叹气,摇着头说:“李楠既没有对应的职级,也没有主持过ipo工作,由她负责,怕是不妥吧?”

周晏礼强忍着太阳穴传来的刺痛,沉声说:“陆弛只是暂时请假,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和陆弛会一起决议。”

他盯着于叶的眼睛,少有的在于叶面前露出强硬的姿态,说:“微瑞的ipo我比你更上心。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来兜着。”

既然周晏礼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于叶也不好多做坚持,他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好,既然周总说陆弛过段时间就会回来,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还不等周晏礼做出反应,于叶又挂起了自己得体的笑容,说:“不过,这段时间周总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我随时欢迎。”

周晏礼轻笑一声,装作没听出于叶明晃晃的野心,权当他是好心一片,说:“自然。有什么问题于总这个财经专家肯定是跑不掉的。”

夕阳欲坠,周晏礼又熬过了一天。往常的日子已是难捱,如今与陆弛分开,更是失了大半条命。一整个下午,强烈的烦躁与庞大的失落一齐在他的血管中沸腾叫嚣,让他他恨不得从十八楼一跃而下,或是坠入深海之中。

然而他不能。他得活着,活着忍受这贯穿他整个人生的罪,还装作与寻常人无异。

浑浑噩噩间,方圆已把他送回了家。

回家后周晏礼才发现陆弛已经不在了。周晏礼将家中的衣柜、抽屉、橱子一一打开。陆弛没带走太多东西,连衣服也只带走了当季的几件。许多的重要文件、资料依然放在原处,陆弛就只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与护照。

看起来不像是情侣间的分别,倒像是要去出差。

周晏礼环顾四周,他急切地寻找着陆弛留下的每一处印记,可家里干净得过分,到处纤尘不染,甚至主卧和客房中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清香,却再也嗅不到陆弛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看得出,陆弛走前特地打扫过卫生。

电视柜的一侧,还摆放着那朵玫瑰花拼装成的工艺品,只是此时玫瑰娇艳不再,短短三日已悉数枯萎,花边儿微微蜷曲,泛起一层层腐烂的黑。

周晏礼呼出口浊气,他坐在沙发上,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他的大脑如十六倍速的放映机,飞快地播放着他与陆弛之间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快活的伤悲的,一同翻涌而来。

不知不觉间,钟表的时针已指向十二。抬起头的刹那,周晏礼看到茶几上一张用水杯压着的字条,是陆弛留给他的。

字条上说,自己房子还没找好,剩下的东西就先不拿了,等他有空回去取。不过,若是周晏礼看了心烦,那就随他怎么处理。

看到字条上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周晏礼的呼吸都停顿了几秒。随他怎么处理,他又能怎么处理?有时周晏礼真想知道,陆弛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他怎能轻飘飘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守着这些旧物,守着旧时的回忆过活罢了。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超忆症。好在他还他有那么多的回忆。好在他记住了一切。

可惜的是,他们同行十五年竟从未同游,相爱半生却未能将戒指套上彼此的手指。

他将飞驰而去

那天早晨,陆弛回到客房后在窗边站了许久,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得抽痛着,但意识却算不上混沌,甚至远比平日要清晰得多。他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五个年头,而就在昨天,他们结束了。

陆弛好想抽一根烟,但就在几分钟前,房子才刚刚分给了周晏礼。若说心底话,他是舍不得这套中环大平层的,可落子无悔,既然分好了财产,他自然不该在临走前“作恶”。于是,抽烟这个念头只是刹那间便在陆弛的脑海中熄灭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黑色幽默,甚至为自己无厘头的想法干笑了两声。不过细细想来,他也没有太难过,若说现在有什么情绪,其实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没有周晏礼的新生活的惶恐。

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从还未成年就成为了伴侣,从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将前往何方就确认了要与对方一生同行。他们早早将对方纳入了自己所有的人生规划,从此携手与共十几年。

然而从今天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们结束了。从此在陆弛的语境中,不再有他们,不再有周晏礼与陆弛,从今往后,周晏礼就只是周晏礼,陆弛也只是陆弛自己。

这种想法让陆弛觉得恐惧。从何时起,他竟也变成了畏惧改变、畏惧新奇的人。过去的他从不惧怕新鲜的体验并乐在其中。现如今到了三十几岁的年纪,终于也知道了畏惧为何物。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改变呢?陆弛自嘲地笑了笑,转念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他得接受改变才是人生的底色。

陆弛知道此时周晏礼就在门外,但他已经扯不出更多的虚假笑意来面对了。恐怕任凭多么心胸开阔、潇洒肆意的人,都无法在失去一段长达十五年的爱情时等闲视之。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知道周晏礼身为提出分手的那个人,身上的负担必然比他重了十倍、百倍。或许他们从骨子里就是一类人,柔软而恋旧,要不然也不会固受一段感情那么多年。他们之中,任由谁都不愿成为丢弃感情的那个人,哪怕这份感情早已凋零变质。

同样,陆弛也知道,周晏礼未必真的想与他面对面地沉默。他们舍不得彼此,但彼此之间却只剩下了麻木、沉闷、压抑的陈词滥调。所以,不若留下一片空白。

陆弛站在窗前等了许久,直到听到“啪嗒”的关门声响起,才终于舒了口气。家里他再也没法住了,就算周晏礼不赶他走,他也得尽快离开。他们都不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既然说了分手,那就不是玩笑。

陆弛呼出口气来,他在衣帽间中环视一圈儿。他在上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平日买的衣服不多,积攒下来也足以装满两个柜子。他伸手将衣服一件件拨开,指尖擦过衣服或顺滑或柔软的面料时,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这十几年中的一幕幕景象。

他记得,自己刚进入大学时曾穿着这件白色的t恤乘坐了足有两个小时的公交去见周晏礼一面。那时候公交车上还没装冷气,上海的秋老虎向他这个北方佬张牙舞爪。他热出满身的汗来,还没到站汗水就沓湿了他的t恤。

他记得,自己大四那年买了第一身正装。那时的他站在镜子前,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像极了穿父亲衣服的小孩子。他尴尬地笑笑,正想对导购说自己再看看,周晏礼却盯着镜子中的他笑了一下,说这件不错,显得你很精神。

他记得,自己进入e记后忙得不可开交,每月甚至每周都在各大机场、高铁站间穿梭往来,堆成山的工作和领导客户的夺命连环call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一个周末的早晨,他坐在电脑前,一边摁住突突跳动的心脏,一边刷着底稿。不知怎地竟脑子一热,当即定了回上海的机票。在浦东机场,他见到了自己一月未见的恋人。那是深冬腊月,他从厦门赶来,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浦东机场大得离谱,他们甚至没时间走出机场,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顿牛肉面,陆弛就又飞了回去。这顿饭他吃得匆忙,油点子溅在了羊毛衫上,后来他送去干洗店,却仍是徒劳无功。他将这件衣服丢进行李箱中,没再穿过,回到家后,又被周晏礼捡出来清洗干净,最后妥帖地收进柜子中。

他记得,微瑞刚成立时,自己到处跑贷款、拉投资,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与周晏礼一人定制了一身昂贵的西装。他的是深蓝色,周晏礼的是深灰色。西装是由经验丰富的老裁缝为他们量体裁衣,精致的布料、恰到好处的剪裁,最彰显他们的身材。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每当遇到重要场合,他们总会穿上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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