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少平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能再想下去:“但是夫人也要知道……她和……”
“她和谁有情,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允许她再一次迷惑了大燕之主,就像当年我义姐景澜对霍惜彦一般。”孟陵澜眼中都是坚定决绝。
翠少平无话可说,他在孟陵澜面前似乎总是无话可说,这许多年,他们朝朝暮暮在一起,他却朝朝暮暮——无不相思。
他对她,从来都没有办法……
话说不知其中就里,翠姜听过刘嬢嬢传话,在嫁衣外披了日常衣服,躲开众人视线,依着阴绵绵的天,穿花度柳借雨而来,一心想着是霍云来了,进门便看到苏锦衣独坐在窗下,并无他人。
“锦衣哥哥。”
翠姜一声,满是委屈,叫得苏锦衣疼在心里,却不敢太露难过,怕惹得她更伤心:“姜儿。”
“霍云哥哥呢?他在哪里?”翠姜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苏锦衣。
苏锦衣眼神有些迟疑,又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他听你要远嫁,伤势复发了,此时还没有醒过来。你别急,姜儿,我们已做了准备,现在抗王旨并不是好时候,你还是依照东靖王旨启程,左右到东靖还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咱们可以想办法。你想想,到达东靖需要经过十山瘴,我们着人在那里设伏,将你带走,藏匿起来,再不必回端阳,也不必去东靖,从此隐姓埋名……”
“锦衣哥哥。”自说自话的苏锦衣被叫得一个激灵,翠姜的语气清冷。
她不信?
“他不预备来了,是吗?”眼中含泪,翠姜跪坐在苏锦衣面前。
苏锦衣想说不是,却没办法说出口,眼前的翠姜何其清透,她如此容易就戳穿了自己的话,自己的谎,即便自己没说谎。他苏锦衣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不想管霍云的打算如何,他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着人埋伏在翠姜去往东靖的路上,他知道,翠忱一定愿意他这样做,一定愿意让翠姜开心。
可是苏锦衣还是说不出话来,他骗不了翠姜,这个他打心里喜欢的妹妹。
时间匆匆……
相对无言。
翠姜站了起来,有些不稳,又没什么躲闪。
苏锦衣忙站起来扶她。
“他,有什么难处吧?”翠姜的话说得艰难。
苏锦衣迟疑着,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话没说完,翠姜的眼泪如断线的珠翠般,无论如何也守不住。
“姜儿……他……”苏锦衣难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