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列尴尬而又为难的样子,段乞丽唇角勾出得逞的笑意。她眼波盈盈道:“如果我要是去说服段龛,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大晋,是因为你!”
这下陈列就算是再不谙男女之事,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心中一激动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段乞丽那白的如同羊脂一般纤纤玉手。他温言道:“乞丽,谢谢你,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石赵,为了推翻这个强大的敌人,我们要共同去完成这项使命,令兄那里就拜托你了。”
段乞丽的手微微一抖,但没有丝毫缩回来的意思,任陈列那温热的大手握着。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段乞丽淡绿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列道。
她含情脉脉的眼神让陈列此时此刻心醉了,异族女子的坦诚率直不同于晋人女子,给了陈列更加真实的感觉,让他心中泛起一阵阵怜爱。
正在二人心猿意马时,房门被打开了,“公子,我们办妥了……,哎呦!我什么都没看见啊……”祝逐回来了。
陈列慌忙缩回了手,尴尬的一时不知手往哪里放,段乞丽羞红了脸,站起身来,低着头快步从祝逐身边走过,回房去了。
陈列从身边包袱里取出一包十两的黄金递给祝逐,“去给李成,让他照顾好咱的当铺和后面的来代替的人。”
“是!公子。”
“另外,通知他明早卯时准点开饭,简单吃点,马上赶路。”
“是!公子。”
是非之地,前途艰险,陈列一夜无眠到天亮。
鸡叫三遍后,天蒙蒙亮起,窗外后大街已经有了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陈列出门到前院水井旁,洗了把脸,回到房间,段乞丽祝逐几个人也陆续过来,大家一起用罢早餐,回屋收拾东西。
陈列也穿戴整齐,一席淡青色长衫中间扎着淡紫色丝绦,一块淡黄色玉佩挂在腰间,头戴一顶晋代商人流行的皮弁。他走到段乞丽房间,让段乞丽再给他把脸上伤疤重新描了一下。
听见祝逐和段氏四侍卫正忙忙碌碌地在陈列房间收拾行李往马厩搬,这时忽听见李成跟几个人说着话来到正房,正在询问看行李的段寸,陈先生去哪了?说有人找。
陈列心中不禁又是一惊,他在江北哪认识什么人?莫非又是羯人来骚扰?他赶忙摆手让段乞丽别画了,随即站了起来,正要迈步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见李成带着两个羯人已经进了段乞丽房间,陈列仔细一瞧,心里乐开了花。
李成后面的两个白衣羯人分明是张罴和张狈!
张罴、张狈一见陈列先愣了一下,两条贯穿脸部的疤痕让他们一时没认出来,待仔细一看,确认是陈列,二人忙上前一揖到地齐声道:“陈先生一路辛苦,小人奉汝阴王之命特来迎接。”
“请起,二位这是从邺城赶来吗?”
“正是,如今朝廷形势严峻,南有信安丢失,北有鲜卑欲犯,各城盘查严格,汝阴王怕先生一路有闲杂人等纠缠羁绊,命小人前来相迎。”
“嗯,多谢汝阴王的关怀,你们吃过饭没?”
“小人在路上吃过了。”张罴答道。
“好,那咱动身吧。”说罢,陈列走到李成跟前,拍了拍李成肩膀道,“李站长啊,我手下的当铺还有人员你要照顾好,我会在汝阴王面前替你美言的。”
李成见连汝阴王亲信都来迎接这位陈先生,知道此人的份量,忙不迭地作揖道:“下官一定尽心尽力,还请先生放心。”
陈列昂首走出段乞丽房间向前院走去,众人跟随在后,李成兀自在旁边点头哈腰地向陈列表白,昨晚已经用最好的草料喂饱了马匹,并七个人的马匹上已经挂上了粮食袋子,里面有熟牛肉、烙饼。希望陈列还能再来……
没有张罴、张狈,他们也能到邺城,但有了他俩,果然一路就顺畅多了,省了许多盘问。
出了彭城郡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进,临近中午就到了任城郡境内(今山东济宁市),陈列远远望去前面有一个依山傍水的村落,背靠巍峨青山,南临澄澈的河水。四周青山环绕,河溪穿村而流。
他不禁心情舒畅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马上扬起皮鞭指着前面笑道:“这村环境真好,走,咱们进去看看有没有桃李梅杏什么的,解解渴。”
大家催马从官道上下来,沿着小道走向不远处的村子,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穿梭,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鸟语和山涧的哗哗流水,闻着沁人心脾的野花和泥土混杂的香气,令大家心旷神怡。
进了村子,却没发现静悄悄的,没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