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玉坚胀得面红耳赤。
看周围那一个个的表情反应,都忍俊不禁憋着笑!李玉坚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已然陷于众矢之地,再争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袁刚见李玉坚被怼得无话可说。
忍不住笑了笑:“玉坚同志,长安这个比喻虽然不太好听,但道理上也说得通。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别被社会蛀虫所蒙蔽。”
“或许……我确实有失察的地方,我反思……”
李玉坚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好在陈长安现在还只是个副厅级,如果让陈长安爬上了正厅级的位置,那还得了!
散会之后,李玉坚约潘文青去江边散步。
自从被撤掉公安系统的兼职之后,潘文青一直处于抑郁不得志的状态,自感晋升无望,鲜少在常委会上发言。
包括今天,潘文青也是一言不发。
“你看这棵垂柳,已经抽枝散叶。去年冬天的时候,它也曾万叶凋零,垂头丧气。只要心不死,还是可以焕发出无限生机。”
李玉坚在一棵垂柳旁边驻足。
眼前风物,就像诗里写的那样,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潘文青无心欣赏这一切。
他背靠河堤边的大理石栏杆,兴味索然地点了根烟:“想说什么就说了,别绕弯子。”
“你应该再往上迈一步。”李玉坚提议。
潘文青心如死灰,一言不发,只顾抽烟。
李玉坚又道:“市委书记的位置已经空缺好几个月,省里也没有从异地调人过来,应该是在考察袁刚。袁刚一上去,市长一职又成了空缺。在几个副市长里面,就数你的资历最老,轮也该轮到你了,你不能泄气。”
“你不想上?”潘文青一脸讶异之色。
李玉坚毫不避讳地回道:“说不想上,那是假的。我从政以来,一直在政法系统工作,从来没有地方一把手的工作经验,上面不会考虑我。你不同,你是从基层一路升上来的,也做过县长、县委书记,工作经验丰富。”
“上面更看重陈长安。”
“据我所知,上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支持陈长安,就有人反对陈长安。只要你肯争取,陈长安未必可以把你压下去。”
“那我争取争取?”
潘文青被说得心动,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李玉坚含笑鼓励:
“该争取就要争取,别轻言放弃。”
“陈长安那个人不仅霸道,他的执政理念也跟大家不同。陈长安做事,激进有余,而老袁则一心求稳,都不是一路人。”
“其它兄弟市都在卖地皮,搞地产经济,咱吕州被陈长安一锤定音,坚持不让搞地产。”
“人家都趁棚改东风,大拆大建。”
“咱吕州又被陈长安敲黑板,划底线,坚持不让拆,非要保留那些所谓的老建筑。”
“这样怎么把Gdp搞上去?”
“其实老袁也不想跟陈长安做搭档,都是被迫得没办法。如果你肯站出来跟陈长安扳扳手腕,老袁应该会支持你。”
这番深入浅出的分析,说到了潘文青的心坎里。
潘文青喜上眉梢:“一语惊醒梦中人,最近我也感觉到了,老袁确实混得有点憋屈,做什么事都得跟陈长安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