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物。比如七年前还在网络上声援小糯米团的粉丝,现在已经渐渐看不到踪迹。原本几秒钟99+消息的后援会大群,经过时间变迁,不光人数骤减,也鲜少有人出来说话。即便发起聊天,也都是些无关话题,再看不到以前积极讨论蔻宝的盛况。关于乔蔻的一切,超话,帖子,视频,都像被尘封的过去一样,久久停步在七年以前。但乔蔻知道,总有些东西,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有所改变。轻轻摸了摸手臂上缠着的小黑蛇,乔蔻撇了撇嘴,“小黑蛇,这都快进我家门了,你怎么还不变成人形呀?”
“让我看看你长大以后是什么样子嘛!”
小蛇淡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小尾巴圈在少女的无名指中间,轻轻吐字道:“我怕变成人形以后,就进不去你们秦家的大门了……”“好吧……”乔蔻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忐忑地探出头,看了眼别墅门口。都说近乡情怯,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对她来说,只是闭眼和睁眼的距离,记忆依旧鲜活得像是昨天。可对于她的家人来说,是实打实的过去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再怎么思念,或许也在生活的日常琐碎里,慢慢地淡去了。她忽然有些害怕,如果到了见面的时候,妈咪和爹地认不出来她,该怎么办啊?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蜷缩在她衣袖里的小蛇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没事的丹蔻姐姐,有我陪着你呢。”
“好的!”
乔蔻做足了心理建设点了点头,鼓起勇气向前迈步。脚还没落地,身后就传来一道质疑的男声。“你是谁?在秦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声音有些粗哑,吓了乔蔻一跳。她拍了拍胸脯,鼓着腮帮子转过身,就见立在面前的男生,穿着休闲的牛仔外套,留着韩式中分,手上还拎了两包礼品,注视着她的目光带着狐疑。“咦,你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男生皱着眉头咕哝一句。这可把乔蔻乐坏了。“小……小杰哥哥?!”
乔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声音怎么变成公鸭嗓了啊?哈哈哈……”“差点我都不敢认你了……”面前的少女笑得前俯后仰,美丽的面容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看得秦杰面色涨红。他现在正处于变声期,以往在学校里被同学说笑时,他都恨不得把人给打一顿。可为什么被这个女孩子说笑,脸颊的温度里,却还带着几分羞涩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在七年前见到那只小糯米团的时候,她穿着一身公主裙逃婚似的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一样……秦杰瞳孔缩了缩,突然惊呼一声,“你你你……你是……”“蔻蔻妹妹?!”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男声粗喘着响在了路边。乔蔻回过头,只见别墅门口,模样长开了的秦项南满目惊喜,大步跑过来二话不说地将她拥住。“我没有在做梦吧?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吗?”
“项南哥哥……”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乔蔻也轻轻回了他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呀!”
“我刚刚在二楼窗口看到你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秦项南深吸了口气,“你走以后,爸妈可想你了。”
“如果看到你的是他们的话,肯定比我跑得还要快……”“不过……”秦项南松开怀里柔软的少女,眼神警惕地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蔻蔻妹妹,你怎么穿得这么郑重?不会是有小男朋友了吧?”
听到秦项南的话,秦杰也将注意力挪到少女的装扮上。一身华美的米白色洛丽塔伞裙,头顶扎了两个可爱的小丸子,还戴了个斜斜的小礼帽。看上去就跟中世纪伯爵家的小小姐一样,高贵又可爱。被两双眼睛在大街上行注目礼,乔蔻不由得羞红了脸。“什……什么小男朋友呀!项南哥哥别乱说!”
还不都是哥哥们给她打扮成这样的!之前的衣服都被她长大的身子撑破了,只能换新衣服。没想到这竟然激起了三位哥哥的胜负欲,以她在参加爹地的生日宴时,没有穿他们送来的礼服为由,一个个的疯狂为她挑选着裙子和饰品。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换了不下十套小裙子,都快变成闪耀暖蔻了。好说歹说,才挑了这件稍微能穿上街的洛丽塔长裙。不然的话,只怕光是裙子的拖尾,就得好几米呢!回头率百分百!“好啦好啦!别管衣服啦!”
可爱的红色小皮鞋娇俏地跺了跺地,“我还要去见爹地妈咪呢!”
“对对对!赶紧进屋!”
秦项南和秦杰互相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挂着神秘的微笑,“里面可是还有惊喜呢!”
“惊喜?”
乔蔻歪着头有些莫名。还没来得及问清详情,就被两位哥哥推着走进了屋内。宽阔的大厅里,墙面上挂满了粉色的气球,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空出来的圆形区域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地面也有一些毛绒玩偶之类的装饰品。整个大厅都被布置得极具喜庆氛围,像是有什么活动一样。连桌子上的菜肴,都摆得满满当当。乔蔻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装饰,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项南,你刚刚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二楼的走廊间响起熟悉的温柔嗓音,“我和你爸还想让你过来一趟……”话还没说完,几乎没多少岁月痕迹的苏雯雅已经露面。她随意扎着头发,眉眼与当年一般无二。温和的目光注意到楼下注视着自己的华丽身影时,话音戛然而止。“妈!”
一旁的秦项南对着她笑了笑,“你看看谁回来了!”
乔蔻弯了弯眉眼,大声唤道:“妈咪!”
以往糯糯的嗓音褪去稚嫩,像百灵鸟一样清脆动听。容颜也变得精致而美丽,比七年前出落得更加水灵。苏雯雅掩嘴,眼里的泪一下子汹涌流出。“蔻……蔻蔻?”
她忙不迭地跑下楼梯,将少女拥了个满怀。“你……你终于回来了!蔻蔻!妈妈的好蔻蔻……”“雯雅,怎么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秦亭朔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爹地。”
乔蔻吸了吸鼻子,看着二楼位置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开心地露齿而笑,“我回来了!”
男人怔了一秒,随即紧紧扣住楼梯扶手,激动得鼻子发酸。“回来了……回来就好。”
“叔叔阿姨,别激动了!”
秦杰调侃地插嘴,“再不干净布置场地的话,小天就要回来了!”
“哦,对!”
一句话提醒了苏雯雅,她擦了擦喜悦的泪水,欣喜地对少女解释。“蔻蔻,你还不知道吧?妈妈呀,给你生了个弟弟!”
说完羞怯地看了秦亭朔一眼。“弟弟?”
乔蔻眨了眨眼,视线再次落到爱心气球中间张贴的照片上。里面除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以外,确实还有另一只小奶团的可爱相片。乌溜溜的黑眼睛,长得和自己起码有六分相像,所以她才没在第一眼时看出来。“是啊。”
秦亭朔走上前摸了摸乔蔻的头发,动作丝毫不见疏离。就算有了儿子,他的心里也一直想念着这个消失已久的女儿。“而且小天出生的日子也很巧,刚好是你被勒星云先生带走的第三年整。”
“之前,每到这天,我们都会录像,在镜头面前诉说对你的思念,也好让雯雅的担忧和想念有个抒发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