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千兮见宇安拾起两个木偶,并且把视线停留在“宇安”身上,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宇安打量了很久,那木偶的五官神态,嫣然就是另一个自己。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千兮此刻尴尬的神情。
“少爷,其实郡主很早便想将此物送与少爷,只是少爷对郡主误会太深了。”香红跪在地上,低眉却偷偷打量着两个主子的表情。
“香红,你先出去吧!”见宇安好似并未拒绝,她算领了香红的情。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礼物?
宇安毕竟是个孩子,此刻心头荡漾这暖流。
“送我的?”他有些不置信。随后又将视线转到面具木偶身上。
“那个不是。”她有些心虚地夺回“大国师”,生怕他觉得自己还做了给别人,没有诚意。
“这是大国师?”那偏偏的衣阕,面神的秘具,这北朝也就只有大国师这样的装扮了。
“嗯。”她盯着“大国师”看了许久。
“为何也未送出?”宇安还是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这么多话,可她此刻却宁可他一句话都不问。
“因为感觉师父,变了。”她想了许久,才想起该如何表达,那句“变了”道出她的本意。“好似从竹林习武开始,便不是同一个人。”
后面那句极其低声,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她又看了一眼,宇安很宝贝地收起“小宇安”,知道他很喜欢这个小木偶,便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准备换下这一身湿的衣服。
“等一会!”宇安有些紧张的话止住了她的步伐。
“嗯?”她回首等待着他说什么。
“无事了!”他的脸上爬上一丝红晕,随即出了房,并合上门。
千兮噗嗤一声,原来是害羞。
她走到屏风后,便换掉一身湿的衣物。
而门外,香红有些疑惑,为何宇安神情有些忐忑?
倘若直接告诉阿姐房梁上有人,那便暴露了一切,宇安只能内心祈祷,房梁上的人是君子,懂得非礼勿视,否则阿姐的清白便没了。
换好衣物,千兮与宇安便探讨了《兵法》里的内容。
当千兮娓娓道来其中见解,不止宇安一脸惊诧,那房梁上的人,亦诧异,为何这女子见解竟如此独特?夜已深,在香红的提醒下,千兮便回了兰苑。
而千兮一离去,梁上的人便跳了下来。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宇安,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象牙型玉佩。
那是他母亲给他戴上,并嘱咐他一定不能弄丢的东西。
“你只需知道你的身世便可,至于我为何而知,又有何关系?”少年微微一笑,缓缓走到桌案上,看了一眼方才千兮留下的见解。
“此刻我身上封印未解,想必很快便会有人追杀,那又该如何是好?”宇安提出的了完全不符合年龄的见解。
“齐非家族的人应该很快便会寻到你。”冥玄的眸子离开千兮留下的娟娟字体。打量着眼前才九岁的宇安。
又或者说眼前的赫拉禛。
他眼眸极其深沉,方才,千兮道出竹林那次,便是紫龙第一次教她习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明锐的洞察力,加上那一纸的独特见解,倘若她的阅历能再深些,莫说颜依依会因她而死,整个六界也可能因她而掀起一阵狂风。
而且,那木偶……是要给自己的?翌日。
千兮久久未等到花百儿回来,便留了灵书,和宇安一同回了宁府。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宁府,好在,宁府也是她封为郡主后才迁到长安。否则连在自己家都找不到路,不就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