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眼眶通红,浪潮过后与惊怒交加下积蓄的泪水似乎再一眨就要滚落下来,有些红肿的唇瓣微张着喘息,但那双受尽委屈的眼睛依然在执拗地瞪着他,其间还满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羞愤。
然后殷素问就察觉到,从中途开始一直抵着他的东西瞬间更精神了。
沈听风:“……”
殷素问:“………………”
“变态——”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对方,扯上衣服裤子就急忙从沙发上起身拉远距离,“清醒了就离我远点!”
沈听风:“我……”
他下意识地往下瞥了一眼。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会管的!”殷素问万万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能继续起反应,为了掩饰慌张,虚张声势地多加了句,“你敢过来我就——我就当场表演谋杀‘亲夫’!”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都嫌烫舌头,他顾不上后悔,怒气冲冲地扎进浴室。“哐当”甩上玻璃门以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可能是像上次一样抱他过来,而不是叫他用手帮回去。
……
管他呢!
充血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殷素问才感觉到双腿有多发软打飘。他在厉鬼手里被逼着连续到了好几次,任凭再怎么求饶都是无用功,直到现在腰都是软的,好半天找不到落在实处的感觉。
这仇他今天记下了,哪怕在最初发觉那“异样”时短暂地闪过帮对方也稍微那什么一下的想法,对方之后以及刚才的表现都足够抵消掉所有印象分——是所有!他才不管沈听风忍了多久要不要憋死,跟他没关系!
他在内心的记仇小本本上把沈听风这三个字加粗放大,确认自己就是撞到脑袋失忆了也不会忘记找这号人物报仇。但还觉得不解气,于是在淋浴的时候又写了好几遍。
顺着小腿淌下的水流掺了丝丝白色,殷素问闭着眼睛去擦洗腰腹。划过脸颊的水珠凉到他以为不小心调到了冷水,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是脸上烧得太烫了。
他气闷地关掉花洒,伸手去拿浴巾时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又忘记拿干净衣服了。
平心而论,殷素问认为这不怪他,是个人都会在此等冲击下丢三落四。无奈之下,他只好故技重施地站在浴室门口,还在顾虑着该怎么开口,门外试探地靠过来一抹阴影。
嵌在木门中央的是块毛玻璃,模糊地勾勒出人形轮廓,接着,沈听风有点纠结的声音响了起来,“要帮你取衣服吗?”
殷素问警惕地问:“你不会再对我那什么吧?”
沈听风:“……不会。”
“我不信。”殷素问确信自己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白甜,不依不饶道,“我求过你好几次放开我了。”
“我没控制住。”对方诚实地检讨起来,“可能是生存本能,真的不是我本意。”
殷素问冷漠地“哦”了声,“那你刚才看着我……又算什么?”
沈听风:“算生理反应……?”
殷素问:“……”
你骗鬼啊!!!
“下次不会了。”眼见越描越黑,沈听风老老实实作保证,“我会尽力控制不做出格的事……至少不像这两次一样。”
殷素问:“你立字据!”
“要立吗?”厉鬼犹豫着问,“纸笔在哪里?”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