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从禅房里出来,看见头发湿漉漉的云宝莲,“莲姐儿头发怎么湿了?”
“姑姑去折梅花,我们碰上了陆师兄。”云珞抢先说道。
云宝莲:“折梅花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盛氏也没多想,看着彩蝶手里的腊梅,心里也喜欢,“陆循也有心了,这梅花估计都是顶上的,开得真不错。”
陆循回到禅房,陆夫人张氏看着儿子湿湿衣服,蹙眉:“循儿,外面下雪了吗?”
“不是,碰上小师妹,帮她折了几枝梅花弄湿了,一会儿就干的。”
张氏松开眉头,“你不去拜访一下你师母吗?我听说云夫人也来这儿上香了,可惜我身子不好,若不然也去拜访拜访,你师傅对你也算是用心,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陆循宽慰说:“娘,师傅师母都不是在意这种礼节的人,儿子日后必定会好好孝敬师傅师母的,今天时间匆忙我便不去拜访了。你不用多想,师傅师母都是极为开明的人。”
张氏略略放心,叹息着说:“唉,好在你碰上个好师傅,若是再被那贱人那样蹉跎,娘拼了命也要。。。。。。”
“娘胡说什么呢!儿子现在好好的,娘放心,现在儿子大了,定然不会再受他们的摆布。”陆循握住张氏的手。
“娘相信你,只是你还未成家,娘这心就放不下,明年你就去考秀才了,若是中了,说什么娘都要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就怕那贱人再插手,坏了你的好事。”张氏说到家里的糟心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陆循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娘放心,儿子暂时还没有想那么多。”心里荡漾出一张娟秀的脸庞。
盛家突如其来的邀请让盛氏有些疑惑,但还是去了,厅里坐满了盛家人,但出嫁女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盛夫人擦了擦嘴角:“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老爷总恍惚梦见你母亲,你大哥又不知所踪,大家看着也揪心,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女儿,就是找你商量商量过继的事情。”
“过继?”盛氏心里猛然皱缩,“我大哥是死是活还不知,过继?爹,你是这样想的?”
盛老爷缓缓点头,“玉儿啊,爹也是不忍你娘在下面被小鬼嘲弄,你大哥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盛家子孙也多,过继一个也没问题。”
他们当然没问题,盛氏冷笑:“大哥失踪不明,谁知道他是死是活,你就这样断定我大哥已经死了?”
盛老爷有些说不出话来。
盛三爷说:“大姐,大哥都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你也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要是活着早找过来了。”
“就是啊,大姐可不要死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盛氏气得有些喘:“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年也不见得有人好好找过我大哥,现在这一出又来干什么。”
盛老爷和女儿说话也没有底气,“玉儿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你娘和你大哥好。”
盛夫人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前一段时间还看着她女儿和外孙女的笑话,她就让她不舒坦,你娘和大哥都成了地底下的人了,你还在这儿逍遥什么,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你给解决了,“玉儿,你爹说得对,都是为了死去的人好,你爹的一番好意你可别不当真。”
“是吗?不知道爹想过继谁?”盛氏忍着怒气。
盛夫人说道:“你五弟弟家的二儿子聪明可爱,是最合适不过了?”
盛氏心思一转,不怒反笑,“娘这桩生意打的可真不错,一个继嫡子的庶子变成了嫡长子的嫡子,这身份抬的可真高,什么聪明可爱我是不知道,按照岁数算也有十岁了吧,我这做姑姑的连一点名声也没听到,爹还是考虑考虑吧。”
盛氏这一番话也不怕把盛家都给得罪了,盛家上上下下都是盛夫人的孩子,几个庶出的又不敢多嘴,盛三爷和盛五爷眉毛上挑。
盛五爷冷笑:“难道当一个死人的儿子还比不上当我儿子?笑话,那也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我才肯。”
盛氏说:“好了,爹,这也皆大欢喜了,五弟自己也不愿意,这有什么好逼迫的,任何事都讲究你情我愿,这样不情不愿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难免我母亲在地底下不安。”
盛夫人都忍不住要把自己鲁莽的二儿子的醉给堵起来了。“老五,不要乱说,老五有些口无遮拦,玉儿啊,这事情你爹都和族老商量的许久了,大家也是为了去世的人好。”
若不是看在何氏还有些产业在她那个大儿子名下,她不好动她也不会出此下策,谁喜欢把自己孙子记在一个死人名下!
盛氏起身理了理袖子,“五弟前几天在酒楼可吃的高兴?”
盛五爷被她这一句又弄蒙了,这什么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