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生发疯似的寻找着宁保田和巧娥。他化着妆走街串巷,搜寻着他们的信息,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他想象的出父亲和媳妇在受着非人的待遇,他在无数的线索中终于找到一个可靠的说法,父亲和媳妇被关进了监牢。媳妇受尽折磨跑了出去,下落不明;父亲呢被送往了铁矿场,到此为止,也没有消息。他想营救父亲,却被告知,那里戒备森严,还有瞭望塔24小时不间断监视,混进去都不容易,更别说救人了。他一股子犟劲又上来了,不听吕泽勇从长计议的劝告,执意亲自去看一看。他不相信,那里就是铜墙铁壁,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趁着夜里吕泽勇睡着的时机,偷偷的走上了去往铁矿场的路。
他远远的就看到了照she过来的探照灯的亮光。铁矿场处于山坳之中,四围的山上布满了岗哨,铁矿场中间矗立着瞭望塔。四周荒无人烟,用铁丝网围成了圈,只有一个出口。看来真像他们所说,这里把守的很严密。没有周密的准备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他侧着身在山底下徐徐前进,这里凹凸不平,并且离铁矿场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避免被发现,只能采取这样的姿势。
他躲避着照she过来的灯光,一步步前进。他要摸清这里的地形,以便更加有准备的营救。脚下的石子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他赶紧蹲下身子。隐蔽了起来。
探照灯唰的闪过,照亮了眼前的土地。他小心翼翼的前进,拿枪的手紧绷了起来。他猫着腰,向前推进了将近一百米。这样对前方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了。yin暗中,时不时的有霉味儿传过来,这就是那些旷工吃的食物。吃的最差,干的活最重。
宁永生差点呕吐,挥着手掌驱散异味儿。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霉味儿,难道这里是储藏食物的地方。宁永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更无法确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按猜想,不是仓库就是厨房。
他痛苦地停止了前进,不能再往里走了,否则随时都会被发现。他慢慢地绕到山后,大口的呼吸起来。这里是鬼子视觉的盲区,很难被发现。他痛苦地捂着脸,身子滑了下来,几滴眼泪在暗夜中渗入手指缝里。
他忍住悲痛,准备来个大迂回,这样能够更加全面而准确的了解情况。他倚着山后一棵光秃秃的树干,慢慢的向纵深靠近。他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是平地还是土坑。于是拿起树枝,探着路,快速前进。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隐隐约约有灯光若隐若现。那灯光隐在一片树林之中,从地下向上泼洒着。
这难道是地窖?宁永生狐疑的慢慢靠近。那黄se的光晕更加扩大了。他若隐若无的听到说话声。叽里呱啦的全是ri语,一句都听不懂。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毕竟距离太远。
他胡乱的猜测却猜不出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处所。肯定很重要。可为嘛建在铁矿场附近,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根据声音判断,里面不下十余人。
他弄不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离开这里再作打算。他沿着原路折回去,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散乱的脚步声,急忙躲避在yin影里。那几个人小声说着话。宁永生突然一阵兴奋,这不是牛铁栓和吕泽勇吗。他们怎么在这里?宁永生轻轻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哎呀,是老五!”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老五,你去哪了,我们正找你呢?大哥他们都来了。”吕泽勇说道。
“我去了铁矿场。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咦,三哥、四哥怎么没来?”
“唉,他们都死了,山寨也丢了。全他妈都是小鬼子干的!”
“什么?他们都死了?怎么会这样?我和二哥下山时山寨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说没就没了?”
“还不是因为夜闯保安队的事。保安队把丢枪的事报了上去,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小鬼子当即展开了清剿行动,再加上保安队的配合。后来不知怎的,消息就透露出去了。知道是咱们山寨所为,于是把山寨围了起来。叫嚷着缴枪不杀。你想咱们是什么人?中国人!岂能投降小鬼子。小鬼子真他妈不含糊,一阵扫she就把守门的兄弟们干掉了三分之一。剩下我们借着山石和树木隐蔽she击。他们向上冲,我们就着山势险峻,一度把他们击溃。本来以为会告一段落,没想到,小鬼子更加疯狂,机枪猛she了过来,密集的弹雨压得弟兄们抬不起头。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得撤退,谁料,小鬼子更凶了,紧跟在身后,撵得弟兄们无处躲藏,一个个中弹身亡。只剩下我们六个勉强活了下来。这不想到你们,就想着咱哥们聚到一块重新开始,为弟兄们报仇!”
说着说着,掉下几滴眼泪。宁永生劝道:“大哥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要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刚才我去了一趟铁矿场。周围防守很严密,难以突破。山后倒是有一个地窖,里面亮着灯,约有十来个人。却奈何势单力孤,无法行动。这不,正好弟兄们也来了。咱干他一票,也算是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
“对,大哥干他一票,也算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大家异口同声。
“让我想想,老五,你父亲有下落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初步判断,他就在这铁矿场。只是防守严密,根本就不知道他具体的地方。”
“唉,令尊肯定吃尽了苦头,这帮天杀的小鬼子。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走,我们去干他一场,反正都是死,就要死的轰轰烈烈。”
牛铁栓和兄弟们跟着宁永生向着铁矿场进发,开始了自觉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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