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顺处在幻想与现实之中,就像飘在空中的风筝随时都有断线的危险。可他只关注着天空,却没有去想自己脚下的土地是否牢固。更把以前所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上天yu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黑夜并不总是黑夜,它也有亮的时候。
宁二顺的心情十分复杂,同样,女孩儿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在恩怨彼此交错,身与心的复杂交流中,逐渐迷失了方向。或者说是多种需要彼此牵扯,像蛛网一样,伸向四面八方。他忘了女孩儿当初是如何嫁给王仁的,也无意考虑她现在是出于何种目的。也没有去想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处在哪个阶段。总之,身体与心灵的需要占了上风,这只能满足他现在的需求,却无益于未来。
王仁只是临时的出外快活,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畅快。但对家里不可能有任何放松。这个家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是他的私有,他要维护自己的所有权,以及与之相关的尊严。纸里包不住火。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暴露企图,掩盖不是长久之计。宁二顺有时也会在糊涂中清醒,他只是一个混混,没有任何产业能够支撑拥有上层地位。于是,悲惨的情况便发生了。他远远不是王仁的对手,连招架的实力都没有。这时候,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成了铺垫自己悲惨道路的垫脚石。他被打的吐血,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气若游丝。王仁的愤怒像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倾泻而下。有人竟然背着他享用他的私有财产,并且严重的侵犯了他的权威和尊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
女孩儿吓得没了主意,她只得委曲求全。更何况离开这,她什么都没有。她也没有这个机会,这个权利,离开这里。唯一能做的只有检讨和认罪,向王仁无休无止得乞求。哪怕挨着痛苦的鞭打。她的父母更是恼羞成怒,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女儿身上,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搁。纵然钻进地缝,那心里依然痛苦不堪。他们阻止女儿回来,更阻止女儿逃离王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因为她已经属于王家,是王仁的私有。王仁如何处置都不为过。至于他的花天酒地,别人无权追究。
女孩儿的父母也要陪着笑脸,低三下四。为了面子,为了保住女儿在王家的名分。
王仁始终憋着一口气,不论女孩儿如何弥补,宁二顺如何凄嚎,都无法平息怒火。
女孩儿不得出门,至于什么时候恢复ziyou,除了看自己的表现,更主要的要有王仁的命令。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就有可能给她一个笑脸。至于ziyou,只能苦苦的等。他不仅要看王仁的脸se,也要看管家的脸se,因为他在王家已经没了地位,和奴仆差不多。
一大家子的洗洗涮涮,针线活,都成了她的差事。这样大量的劳动弄得她每天jing疲力竭。并且抚养儿子的责任也被剥夺了。她无奈的劳作,心酸的咀嚼着苦果,原因只有一个:一晌贪欢。
社会的变化总是瞬息万变,昨天趾高气扬的,今天就可能垂头丧气。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n风送暖,吹开了宁二顺冰冷的心,吹得碧波荡漾。他们狼狈为jian,不劳而获的劫掠着老乡亲的食物。他们的行为屡屡碰触着老乡亲的底线,弄得四邻不安。宁二顺并不灵便的腿脚基本上也是这段时期造成的。因此他不得不收敛了一些。却没想到,ri本鬼子的到来反而给了他新的生活。他进了保安队,借助着宁狗子的力量和帮助。原来宁狗子自小失踪后到了朝鲜一代,给人做做活计,挣点辛苦钱。就这样颠簸了近二十年。虽然挥霍了很多,终归还是攒下了一些钱。只是形势越来越紧,他不能再呆在朝鲜一代了。就回了老家。和宁二顺重续儿时情谊。
他们在保安队无恶不作,只要看谁不顺眼,保准躲不过去。他们在疯狂的报复中找到了快感。王仁理所当然的成了宁二顺打击的重点。只不过王仁有点关系,自己拿他没办法。现在是ri本人的天下,你王仁不再吃香了。于是,他依靠着保安队的yin威,四处敲诈勒索,打击报复。串通王仁府里的佣人,监视着王仁的一举一动。
王仁也不得不收敛了许多,避免和ri本人发生冲突。他的宅院有地下室和地窖。就是为了存放粮食和奇珍异宝。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想到赶上鬼子进中国,弄得惶惶不安。鬼子要各家各户交粮,不能私藏,这引起了强烈的不满。却被武力镇压了下去。王仁小心翼翼的应付着,生怕惹出事来。没想到宁二顺yin魂不散,抓住了他的要害,里外勾结,一举毁掉了他祖辈的家业。
他身上淌着血,滴在监牢yin暗的地上。
他知道宁二顺的手段,绝对凶多吉少。他没有想到堂堂的地主财东王家,居然会败在自己手里。一个小混混居然成了jing。他痛苦的呻吟着,透过鞭影凝视着宁二顺。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曾经的恩怨一幕幕浮现,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栽到这小子手里,真的是上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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