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方老的学生,很敬重这位老师。方老过世后,我爸收养了梁陆东。小时候,我总是看梁陆东不顺眼,经常欺负他,弄坏他的东西。”
“可是,后来……”谈斯宁咬唇,“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我喜欢他,我心动?了。”
故事讲到这里,气氛静了会儿。
谈斯宁撑着下巴,看向书燃,“你会喜欢一个欺负你、给?你下药的人吗?那个人不仅强吻你,还?睡了你。拿走你的第一次,又不肯负责……”
书燃很认真地想了想,缓缓摇头,“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谈斯宁重新靠过来,脑袋放在书燃身上,藏住脸上的表情,“任何人都做不到。”
“所以,他恨我,甚至超过恨梁家那些人。”
“宁宁。”书燃叫她。
谈斯宁眼睛抬起来,“嗯?”
“你想喝酒吗?”书燃说,“我请客。”
谈斯宁笑起来,“你真是个宝贝。”
两人又叫了份外卖,啤酒零食堆了一桌子,谈斯宁单手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和书燃碰了下。之?后的一整晚,谈斯宁再没提梁陆东,一个字都没提。
那个名字,那个人,像禁忌,又像秘密。
书燃喝了几?罐啤酒,脑袋晕晕沉沉,谈斯宁抽了很多根烟,一室呛人的雾。
与此同时,周砚浔还?在一个局上,梁陆东操着口?音纯正的葡语,向他介绍一位来自澳城的ceo,叫付连荣。付连荣年过半百,精神矍铄,席间?聊起他刚刚结婚的女儿,新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温馨而稳定。
付连荣也是混血,擅说葡文,会一点粤语,拍着周砚浔的肩膀,“外头的花花草草再香甜可人,终究不及一起长大?的亲近,恋爱可以随便谈,结亲还?是从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里挑,比较稳妥呀。”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不晓得犯了什么忌,梁陆东和周砚浔面色同时一变。
宴到中途,周砚浔寻了个借口?到露台上吹风,他和梁陆东都是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穿运动?装会有些痞,穿正装就?显得极有味道。
梁陆东脱了外套,丢在一边,身上是一件白衬衫,系一条黑色袖箍。他给?周砚浔递烟,周砚浔没接,摆手拒绝。
周砚浔站在那儿,眼睛里映着夜色也映着光亮,问梁陆东:“我不在弈川的这段时间?,你跟宁宁是不是又吵架了?”
梁陆东冷笑,“从小到大?,我跟她哪天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