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事?”樊稠纳闷地问。
华佗给他分析情势,“头一回你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这一回你放走韩遂无功而返,你自己觉得你是有功还是有过?”
樊稠有些醒悟,“对啊,按说大司马该责罚我才对。”
“那他不但不责罚你,还摆酒庆功,是不是很可疑?”
“先生的意思是?”樊稠心里泛起了疑惑,“大司马以庆功的名义叫我去,实际上是准备责罚我?”
华佗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樊稠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摇头否定,“不会!大司马若真有心责罚我,他会直接斥责,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这正是问题之所在,”华佗继续分析,“你想想,若是一般情况,他会叫你去大骂一通,甚至会动用军法。以你的忠心,你定会虔心接受,不敢有异心,毕竟你违反军令有罪在先。”
樊稠点头,“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倒希望大司马能狠狠责骂我一顿,这样我也心安。”
“但他现在明显不只是要责骂你,而是要杀你!”
华佗推导出的这个结论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樊稠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缓缓出声,“先生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我乃右将军,手下精兵强将无数,深受大司马的倚重,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杀我?”
“非也,”看来樊稠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之所在,华佗给他说明白些,“李榷不是倚重你,是倚重你手下的人马。”
“这有什么区别吗?”樊稠认为这没什么区别,他和他的人马可以划等号。
正是这毫厘之差,得出了谬以千里的结论。
“当然。你想想看,李榷必须通过你才能调动你的部下,而他又不能保证你会完完全全地服从他。这次你放走韩遂就是一个例子。”
樊稠若有所悟,“依先生之见,大司马会用这个借口除掉我,其真正目的是将我的部下全部收为已用?”
“正是。有了这个理由,他杀你是名正言顺,不会刺激到郭汜张济等人。而且正因为你手握重兵,他才选择诱你赴宴这种方法,到时趁你不备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你拿下。”
华佗的推理有理有据,樊稠不得不信服,任他再好的脾气也克制不住满腔怒火,“李榷简直狼心狗肺!我为他出生入死,他不但不厚待我,反而图谋我的身家性命!”
华佗淡然一笑,“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你手下兵强马壮呢?”
“那我该怎么办?”樊稠急切问计,“我带所部兵马回凉州去割据一方如何?”
“割据一方?”华佗哑然失笑,“西凉被马腾韩遂占据,他们会允许你插一杠子吗?再说李榷既然动了心思,怎么会不防备你反叛?”
“那我就跟他拼了!”樊稠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火拼?华佗认为樊稠赢的几率为零,“李榷兵马比你多,而且郭汜张济也想分一杯羹。到时他们不但不会帮你,反而会趁火打劫,你毫无胜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樊稠绝望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不成坐以待毙?”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