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至于,但她为了救东都百姓免于洪涝之灾,杀了冰夷神。”
“弑神?她如何敢!”
时方旭摇头:“你不了解她,这世间没有她不敢的!你可不要跟她学,否则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祝孟桢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代价也太大了,她究竟在为谁逆天改命?”
时方旭犹豫片刻,终究没有道破:“总之,今后你要好自为之,千万不要步她的后尘,否则,朱笔宝册我能给你,也能夺去,明白了吗?”
“明白。”
“对了,月未央的朱笔呢?我要带走。”
“她人都没了,御使要朱笔何用?”
时方旭抄起案前朱笔,转动笔杆,让窗下莹润的月光勾勒出笔头刻字的全貌,深深浅浅,不甚用心,当时月未央根本看不起东都执笔一职,给她的朱笔她也潦草刻下自己的名字,却不料,此笔一握,便是千年。
段世清的转生痣未点,这支笔留着尚有用处,他收进了袖中,又交代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
祝孟桢却追出来,问他了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敢问御使,执笔官可要戒去七情六欲,卸任之前不可婚丧嫁娶?既然如此,廉贞星君为何会同意我接任东都执笔?”
他头也不回,答道:“天机宫从无此规定。”
“那为何执笔官皆是如此?”
他于月下回首,凝眉而笑,凄然彷徨,似又想起了谁:“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舍不下七情六欲的,也都罢免退隐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第40章
阴河千里堕天堰,不知是满江赤红染了天,还是长空如血映了河,满目的壮烈。
如果不是寒刀雪刃之下那道炸裂的佛光,破军不敢相信,等了那么久的审判终究枉费了。
连月未央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但明明碎裂的声音就在耳畔,刹那过后,断掉的不是她的脖颈,而是架在脖颈上冰凉的刀刃,她晃了晃脑袋,未察觉有何异常。
除了武曲,破军,廉贞三位监斩官,还有八百天机宫卫,九千捍河戍族,眼睁睁见证了当下一幕。
月未央嗤笑:“这刀,不行啊,有没有再硬点的?”
破军忍无可忍:“休要猖狂!被锁魂链缚着竟还不老实,说,使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