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点了点头,姬罗预笑道:“白云下的金色羊角花,很美。”
姑娘眉眼弯弯:“不用麻烦,可以叫我金金。”
两人正自说话间,忽然乐声又起,这次的动静震耳欲聋,人们纷纷停下了歌舞还有手中的乐器,朝圣般望着王城两丈来高的甲门。
“出什么事了?”
金金把她拉到一旁,人们也立马退散至两边,随即,可供五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石桥瞬间腾出条道来。
“今夜是花儿会第一天,王子要明灯出巡。”
“王子?”
“嗯,香至国长王子。”
崖望君也挨着她们站定,肩头不老实地晃着姬罗预,暗暗发问:“你们刚刚说了那么多话都什么意思?告诉告诉我呗。”
姬罗预翻了个白眼:“说我身上这件衣服原本是她的婚服,人家都要出嫁了,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了。”
“啊!”他惊诧之余只剩失望,“好不同意遇见了个能看上眼的,唉,我是不是也要做件新郎喜服招招桃花?”
“别闹,等下王子要出巡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甲门内鱼贯而出,为首一名红衣女侍不知提了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后面并排两人各执一杖,再往后三排六位乐师起领,紧着着一匹白马昂首而来,其上坐着的那人身披银甲,头顶红缨,极尽众星拱月之势,好不威风,想来应该是长王子了,明灯出巡本是极庄肃的活动,他却全程面带微笑,眼神视下时也没有贵族的狂傲,满目亲善。
他身后坠着一趟车驾,车上无篷,马后无卒,只有一位玄袍道人正襟危坐其上,隔这么老远还是能看出来他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似是在闭目养神,无论车马如何颠簸,他都岿然不动,看起来像泥塑的。
金金察觉到她的目光,解释道:“前面穿银甲骑白马的是长王子,后面坐车驾穿黑袍的是国师。”
“国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金金笑道:“其实,不食人间烟火的是长王子。”
“怎么说?”
“别看他穿了身铠甲,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长王子常年醉心佛法,少涉政务,也只有像花儿会这种重大集会时才能看到他的影子,其余时间都躲在河湟大通明寺里参禅悟道,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老国王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上加难。”
“佛?”
金金看她愣了神,忽而笑了:“往前数四十九代,我们香至国还真出了一位活佛,成佛时也是长王子的身份,如今河湟大通明寺里还供奉着他的金身呢。”
“谁?”
“月净尊者!”
听到这四个字,姬罗预如同雷击,好像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一时间昏昏涨涨,此刻,随便而来的一阵风都能将她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