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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昏黄的灯光下。
和悦失眠了,以前她偶尔会被噩梦惊醒,今夜却失眠了。
她想着一旁chuang头柜的抽屉里躺着她与贺天的结婚证,如假包换的结婚证,曾经这个小红本就在自己眼前,看着它,竟没做他想。差两个多月就满一年了,她已经为人妇这么久了!这一切,她竟然浑然不知。
她更没想到,爱她,呵护她的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曾经是S市的黑帮头目,三十年前血洗和家,残害了一百多条人命!父亲养育了她二十年,倒是听到听过不少抨击父亲的恶言,但她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父亲杀人。父亲身边的人除了不苟言笑外,对她皆是毕恭毕敬的,她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杀阀的狠戾。她偶尔会捣蛋往他们的身上贴乌龟,往他们屁股上黏口香糖……可这一切都终结在父亲去逝的那天,杀戮、血腥填满了她所有的纯真年代,父亲身边的人全死了,连烧菜的老厨也没有幸免于难……
“失眠了?”贺天半夜醒来,发现怀里的女人大睁着俩澄明的眼珠子瞅着天花板发呆。
和悦嗯了一声,向贺天怀里紧靠了些,喃喃了一句,“突然好冷。”
贺天将和悦娇弱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亲吻一下她柔软的发顶,狠狠地在她的翘tun上捏了一把。
“好疼,你干嘛!”和悦生气地撅着嘴巴,瞅着贺天那张俊朗却可恶的脸。
“答应了我不乱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贺天说着又要捏,和悦忙伸手握住了贺天的两根手指,提起来,将他整个手臂放进自己的怀里,抱紧。
“我没有想那个和秀秀,我在想爸爸。”和悦仰头,只看到了贺天性感的下巴。
感觉和悦说话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间,贺天轻轻低下头,与和悦四目相视。
“你说,冯榭那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怎么会养出你这样善良的女儿。”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爸爸!”
贺天笑了,“抱歉,当我刚才说错话,你来惩罚我一下。”
和悦那一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流光溢彩的水晶一样明亮动人,食指轻扣着自己的唇瓣,像在邀吻,“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
贺天心猿意马地凝着那樱红的嫩唇,空出手捏住她的棉质睡衣的底边悄悄地,向上推。
“你说和秀秀会是我的母亲么?”和悦突然蹙眉问贺天。
贺天的大手顿在和悦盈细的腰肢上,有些不耐,“首先,你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吗?其次,和秀秀会穿越么,穿越十年,从中国穿越到美国?”
和悦松开怀里坚实的小臂,抬腕勾住贺天的脖子借力上移,与贺天平行躺着。
“我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我出生的那天,她就去逝了。父亲常年在轮船上度过,遇到和秀秀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没问过你的父亲么?”贺天突然间有些疑惑。
“问了,爸爸不想说,也从来不说。”和悦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好难过。
贺天思索了一会儿,“就算和秀秀穿越了,但冯榭杀害了她的父母亲人,她对冯榭肯定是恨之入骨,更不可能给冯榭生孩子。至于你的生母叫什么名字,也只能是个谜,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追随你父亲的人还在,或许他们知道。”
和悦难过地咬着下唇,直到唇瓣上多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才说,“他们都死了,而且爸爸说我、说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几个字,和悦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妈死了,爹不是亲爹,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贺天没有在意和悦要说的话,而是在意她此刻的情绪,安慰并叮嘱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总之和秀秀不是你的母亲,或许她三十年前就死了。还有,无论对谁也不能承认你跟冯榭的关系,”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与潞帮抗衡,护你周全。”
和悦努力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