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妈咪漂亮么?”莫娴翻开莫世奇的手机相册给赫赫看童丽丽的照片。
“比你妈咪年轻漂亮哦!”赫赫自信满满,又问向Mel,“你觉得呢?”
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华人,但看着两个小孩子不甘示弱的小样子,便弯下腰拍拍赫赫的小肩膀,“Elisha不仅漂亮,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照片。”莫娴非要看看赫赫的妈咪长什么样子。
赫赫小脸一抬,撇一下嘴巴,冷哼一声,傲慢的样子可爱极了,“这么*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人看!”
“我约了Ryan,午餐就不一起了。”贺天挂了电话走过来,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揉了揉赫赫的小脑袋便往外走……
把老子扔在这里两年不闻不问,吃顿午饭都不给老人面子,真是令人生气,莫世奇刚“喂”了一声,贺建国抬手打断,“算了,让他去吧。”看着儿子的背影,又苍凉地说了一句,“吃晚饭也是可以的。”
“就怕他晚上不回来!”莫世奇真想打烂自己嘴,嘟噜那么快干嘛!
“别那么多愁善感,贺天心里还是在意你这个老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捞我们出来。”莫传松安慰道。
莫传松从Mel手中拉过赫赫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女人肉腾腾的手臂,不好意思点下头,才将赫赫推到贺建国怀里,“快给你贺爷爷背首诗,你贺爷爷最爱听了。”
赫赫看着眉头紧皱的贺建国,小小的双手握着他的大手,清了清小嗓子,老夫子似的摇头晃脑——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
忧思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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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居,伦敦市中心非常有名的中餐馆,经营者是一对华人夫妻,为了营造出彰显中国特色的美食环境,唐人居里的服务者包括厨师全是中国面孔,餐厅的设计沿袭清末时期的装修风格,处处浮雕镌刻,是那种简单自然的具象图案,容易识别,餐桌椅皆为木质,倒是简单大方,没那么多故事。
和悦与冯泽凯寻了处靠窗的位置,窗台上摆着两盆金菊,花开正旺,黄灿灿的三四朵,溢出一股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女人似花,却不及花,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里环境不错,不带赫赫来是明智的。”冯泽凯边为和悦倒着茶水,边说道。一纸离婚协议,心中巨石终于落下,竟有些悔不当初,这也许是他跟和悦的“散伙饭。”
“你,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儿子?”
和悦端着茶杯,小口浅啜,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总是那么迷人。冯泽凯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沉迷在和悦外在的美丽,而是她那一双永远都干净清透的眼睛。
“你儿子也不喜欢我,还是你觉得我有必要巴结他?”冯泽凯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靠在椅子上的样子有些散漫。
和悦轻声笑笑,“现在这么问,晚了。”
离婚协议都签了,感觉自己说话多了些底气,这次是冯泽凯主动放过她的,谢天谢地!
“有考虑以后的生活么?你可以回到贺、、”
“哥哥!”和悦低喝一声,截住冯泽凯状似无意,却刻意要说的话。
轻抚一下盛开的桔花,眸子里全是金黄的颜色,花开时这么耀眼,花败时却凋零一片,就好像人这一辈子,有起有伏,但不是所有人都经历得起这样起伏不定的人生,或许在某一刻就沉船了,没了。五年来平淡宁静的生活于她,很知足。
缄默了一会儿,淡然道,“我现在过得很好,赫赫很懂事,这样的生活,我很知足。”
他既然放开了和悦,那么必然要将和悦再度推到贺天身边,其一,是因为赫赫的存在,其二,是和悦从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甚至他断定和悦依然爱贺天如初。
这五年来,他一直关注着贺天的私生活,虽然讨厌这个有风。流史的男人,然而从离开和悦后,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真是令他大跌眼镜。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赌,赌贺天会娶别的女人,那么和悦必然死心,可是和悦却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主动、也不听关于贺天的任何信息。
这五年来,他非常不甘心成为齐谭棋局上的棋子,到头来,还是逃不掉。这一盘棋,一开始,他一举定乾坤,最后,两败俱伤。
世上没有后悔药,怕是父亲到死也没原谅自己对和秀秀的所作所为吧,所以在死的最后一刻,才死不瞑目!
而他这五年,好似也在重蹈着父亲的覆辙,与和悦成婚一年多,他便看清了内心,因为不甘心,才生生将这覆辙延长了五年之久。
他是懊悔,却梗着脖子不能低头认错,因为他是冯泽凯,有着血腥凌驾而起的自尊与傲然。
“这对赫赫不公平。”冯泽凯只能将自己定义成局外人,还有一重身份,是哥哥,抓住和悦在意的,又说,“他现在小,或许不会在意,可当他长大了,问你,他的爸爸是谁,在哪儿?你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