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野掏出两根苏烟,递给曹子桐一根。“说说吧,”陈在野点燃香烟,“吵架了?”曹子桐摸摸鼻子,没说话。他吸了一大口烟,又吐出一团烟雾,把整个人的脸都埋起来了。“施夏夏一直都挺包容你的。”陈在野感觉两个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施夏夏这个人从小就大大咧咧的,对曹子桐也是百般容忍。如果有一天他俩闹掰了,一定是曹子桐这个家伙狗咬吕洞宾了。“你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帮你。”曹子桐又猛吸一口烟,“这他妈怎么说?没法说。”“鼻子下面是什么?”曹子桐瞪他一眼。“抽烟的又是什么?”陈在野要被他气炸了,“长着一张嘴,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都会是吧?”他夺过他的烟,扔进垃圾桶,“别抽了,有功夫去医院看看吧。看看你的舌头有没有跟你的脐带连在一起,当初分娩的时候,医生是不是把你舌头也一块儿给剪了。”曹子桐一拳捶他胸口,“你他妈能不能说句人话?”“我不说人话,你他妈能听懂吗?曹子彤,你懂点儿事儿吧。一把年纪了,你别活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分不清好坏。”陈在野把烟掐灭,“自己想清楚。”看陈在野回到车上,曹子桐也待不下去了,抬脚跟上去。他们沿着环山公路一直开,大约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山顶。陈在野下车先去便利店租了帐篷,选了块朝阳的地方搭好。等他搭好四个帐篷,初九和施夏夏也醒了。“你怎么不叫我?”初九在陈在野身边坐下,“我还能帮你的忙。”“看你睡的熟,”他笑,“就没打扰你。”正值盛夏时节,山上动植物颇多。他们搭帐篷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常年有人来露营,没有蛇虫鼠蚁,还挺干净的。山顶往下走二百米,就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那我们现在干嘛?”“烤肉。”陈在野从便利店里租了烤肉架,又打开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材。看帮不上忙,初九就去车上陪施夏夏。施夏夏刚好也醒了。“夏夏,睡了一觉,有没有舒服一点?”“挺好的,谢谢你啊。”“从上车开始,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多个谢谢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是不需要一直说谢谢的。”初九揽过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一说。”“没什么,”她怕初九胡思乱想,“真的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反正我们出来是为了放松,不是平添烦恼的。”初九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铝制饭盒。“这是桂花糕,早上我外婆非要带给我,怕我在路上饿。你先吃一点儿垫垫肚子,很甜。”施夏夏捏了一块,刚咬了一口,泪就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了。她趴在初九肩膀上,哭到抽泣。“我……试过了,”她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但是……我没有……得偿所愿。”她用手背抹掉眼泪,强颜欢笑,“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动心了。我想要的,也都已经尝试过了,我不后悔了。”她拉着初九的手,语气恳切,“初九,虽然我失败了,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功。”看施夏夏哭的梨花带雨,初九心都要碎了。她扯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夏夏,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心里就不难受了,你想哭多久,我都陪着你。”听到这话,施夏夏笑出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劝人都是别哭了,你居然让我多哭,你想看我出丑啊?”“因为我知道眼泪憋回去的感觉不好受,哭是一种健康的发泄方式,可以防止抑郁的。你要是觉得哭得不好看,那我就不看。”初九把头扭向窗外,“这样你就不会出丑了。”“你真笨,”施夏夏把她的肩膀掰过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初九,你是我一直觉得你跟陈在野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