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总管嘴里发苦。
皇帝不是痴情人?,除了头?一年走个程序,后面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也早早地?被贬为庶人?,没有进来的。
所以他们?早两年还做做样子?,这几?年是根本不管。
奉常府的命令和拨款下?来,他们?都是把程序办好,钱给分一分。
这样的过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皇帝太子?的面说出来的,行宫总管绞尽脑汁,也只想出来一句:“奴才……奴才不敢进来打扰皇后娘娘安眠。”
坐在门?外边的皇帝:“你看看这环境,换成你,你能安眠?”
萧云:“所以说,你们?都不敢打搅皇后娘娘安眠,以至于多年不更换供品?你觉得,这合适吗?”
皇帝:“这些猪油蒙心,钻进钱眼?的狗东西?,怎么会管合不合适?太子?不必再问了,来人?,把这狗东西?砍了,以告慰皇后的在天之灵。”
萧云无语:“父皇稍安勿躁,等查明偏殿闹鬼一事,再行论罪也不迟。”
行宫总管一听,觉得自己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一骨碌爬起来说:“奴才这就将负责偏殿的人?都找过来,听殿下?的审问。”
萧云派侍卫跟着他一块去抓人?,又派人?去把守在天子?仪仗旁边的傅朗喊过来。
傅朗表面很不情愿,实则很迅速地?赶到现场。
顺便还带来了一个人?。
二皇子?。
他一出场,就将孝子?的形象扮演得活灵活现:“父皇!您一定要为母后做主啊!”
皇帝没有被感动到,而是问:“你怎么在这儿?那闹鬼的事情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二皇子?:“……”
萧云:笑死。
有个不按套路出牌,该傻的时候不傻,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而且平等地?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皇帝,有时候确实挺可乐的。
“儿臣怎么敢用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来扰母后的安宁。”
二皇子?满脸委屈,“儿臣之前想来行宫祭奠母后,都被行宫总管以‘没有圣谕’为由拒绝,所以清明和端午都只能在行宫外的水台祭奠。”
皇帝听完,豁然开朗。
直接给整件事定了性:“所以皇后是感知到自己的亲儿子?在祭拜她,想要跟儿子?倾诉自己的委屈,才从偏殿返阳,没想到吓到人?,她又回去了。”
其他人?:“……”
看他刚才怀疑二皇子?自导自演的模样,他们?都忘了这是盛国封建迷信第一人?了。
萧云虚空吸氧了一会儿,虚伪地?安慰二皇子?两句,就切入正题:“孤已经命人?将偏殿打扫干净,顺便寻找那女?鬼留下?的痕迹。除了不知属于何人?的血迹之外,殿后的柱子?上还有鼠类的抓痕,但是没有找到那宫女?所说的红衣和金冠。”
二皇子?点点头?,一副信赖的模样:“我相信九弟会给我和母后一个公道的。”
“尽力而为。”
萧云心里也倾向于此事是二皇子?在自导自演。
但没放在心上。
只要结局是她喜欢的,这点儿利用无所谓。
只要不跳到她脸上挑衅,她也没有跟其他皇子?针锋相对的打算,太浪费时间了。
等过两年乱起来,这皇位给他们?,他们?都不敢要。
在完成打扫之前侍卫又在偏殿后头?发现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是佛堂。
应该是前朝建的,因为本朝推行的是道法。
佛堂里的佛像也很古旧,但是香炉里的香是近年才流行的调和檀香,摆放的供品比前边皇后棺前的还新?,地?上也打扫得很干净。
萧云站在佛像前,凝视了佛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