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因贫血呈现出一种蜡黄色,身体就剩下一层皮包着了。
刘洋知道,这都是自己混蛋,都是自己害了这个家。
二十多岁的刘洋就是个烂赌鬼,成日里与一帮狐朋狗友喝酒打牌,对家里完全不管不顾。
输心慌的刘洋,借口要带圆圆去报名读幼儿园,骗走了父母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板,五十元钱。
圆圆听见要上学,特地穿了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去的却不是学校,而是赌场。
输光了女儿的学费,还是死性不改。
女儿求饶康爷这边才放过他,谁想到刘洋却让女儿自己回去,再一次钻进赌场。
以至于后面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混账,混账!”刘洋“啪”的一巴掌轮在自己脸上。
圆圆吓得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又不敢哭。
不安的杵在那:“爸爸我错了,我不读书,我会少吃一点饭,好好放羊,赚钱给爸爸……”
一个五岁的孩子,别人都上了两年幼儿园了。
圆圆却要压抑着自己对幼儿园的向往,还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是遇到一个怎样混蛋的爸爸,才会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
软糯糯的稚音如同一把尖刀扎在心口上,刘洋捂住绞痛的胸口,愧疚道:“圆圆,是爸爸错了。”
“爸爸会将钱赚回来。”
“真的吗?”圆圆高兴地喊出了声,但是很快,她大大的眼睛黯淡了,抿着嘴不敢说话。
刘洋知道,自己每次说要赚钱,但都去了赌场,女儿是想到了自己去赌场。
该怎么解释呢?
刘洋摇摇头,将女儿抱起来,温柔的说:“圆圆饿了吧!走,回家吃饭!”
“嗯。”
女儿点点头,同样清澈的眼神多了一丝担忧。
黄泥路的尽头是两间泥瓦房,场坝散落着衣物棉絮之类不值钱的东西。
年迈的父母靠在牛棚红着眼眶。
一见两人回来,赶紧使眼色,示意两人离开。
听到动静,一个女人也被人从破旧的瓦房里推了出来。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衣服虽很旧,却洗的很干净。
女人五官相当清秀,却因为长期的劳作,皮肤晒得有些黑。
这是他的妻子,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