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罗念得令,便如是去办。
向琳琅眸底一沉,如今他身在边城,许多事情便好置办安排。若是在京城,不光在父皇的掌控之下,孙忠棠等人也定会多加监视于他,行事相当之不便。
不过,父皇之命不可违抗,再者,有些事在京城置办或许还要便利些,他总归是要回到京城的。
此时的白庆雪一身橙衣绫罗,头戴玉饰,腰扣环佩,正缓缓地走在街上逛街,她身后的几个丫鬟家丁恭敬地跟随。
原来那日白庆雪昏倒在天下第一富商沈家万的车队前,沈家万带着妻妾四处游玩,方到边城,便瞧见了她,见她貌美如花,就将白庆雪收为小妾。
这段时日,沈家万亦是待在边城,他寻得一处好地方安身,见匈奴一战边城获胜,方才安心了下来,白庆雪要出府便任由她去了。
白庆雪自是高兴,虽说她如今不过是位小妾,可却是天下第一富商的小妾,比起区区边城首富的千金,这吃穿用度更是上了不少层次。这平日里用的是银碗银勺,穿得都是绫罗锦缎,胭脂水粉、首饰玉器皆是极好,可不是往昔身为白家千金能用得起的。
“前面为何吵闹?”白庆雪走到一处,见前面围了一圈人。
“夫人,这是刑场,我们还是去别处吧,莫要污了你的眼。”丫鬟躬身作答。
白庆雪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刑场?她还从未见识过行刑的场面,便吩咐丫鬟道:“给本夫人将前面这些人轰开,本夫人要好生瞧瞧行刑是个什么样儿的场面,快去。”
丫鬟家丁们面面厮觑,只得按照白庆雪的吩咐去做。待到前面的人都被驱散开,白庆雪扭着蛮腰缓缓踱步,盈盈的水眸带着媚意,让人看了不禁心生邪念。
白庆雪原本是打算瞧瞧,却没想到问斩之人竟是认识的,她放肆一笑,大声嘲讽道:“哟,这不是徐公子、孙小姐和孙大人吗?你们怎的被绑在这儿啊,瞧你们这狼狈的模样,实在是可怜,需要本夫人让丫鬟们为你们打理打理,好让你们干净地上路吗?”
“白庆雪,你个贱人!”孙璐当即怒骂。
“贱人!若不是你,本官如何会落得今日这下场!一切都是你害的!本官便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孙卢兰气得七窍生烟。
白庆雪讽刺一笑,“怎的都怪上了本夫人?你们自己做错了事,临死之前还要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替你们背黑锅吗?”
“白庆雪,你为何会在此?还自称本夫人。”徐成恩咬着牙,怨恨地开口问道。
“本夫人如何不能在此,如今本夫人乃天下第一富商沈老爷的家眷,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白庆雪得意一笑,满眼不屑地瞥了眼一脸阴沉的徐成恩。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如今勾引上了天下第一首富,你以为你有这个福气享受?”徐成恩啐了白庆雪一口。
即便邢台离她所站之处甚远,徐成恩啐的那一口也啐不到她的身上,可白庆雪受不得这般轻视侮辱,当即怒道:“本夫人如何没有福气享受?落得再难堪的田地,亦是比你这斩杀的下场好上千万倍!”
“你得罪的是堂堂七王妃,即便是首富小妾又如何,商人本就低贱,七王妃若是要你的命,凭沈家万一个贱商,如何能保你?哈哈!”徐成恩嘲讽道。
白庆雪眸光一凶,咬着牙怨恨地盯着徐成恩。诚然,她是比不上白秋桐堂堂一个七王妃。如今白秋桐还得了皇上的嘉奖,受尽百姓爱戴,若是白秋桐利用她手中的权力对付予她,她自是没有法子相抗。
“时辰到,斩!”知州大人斩令一下,只见铡刀下的徐成恩一干人等瞬间断了脑袋,染满血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到邢台之下,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仍旧瞪着她,凶然可怕,似是在望着她宣泄怒意。
白庆雪被吓得小脸惨白,惊悸之余,忙转身逃开。
白秋桐,白秋桐!若不是你,我如何会战战兢兢地得过且过?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贱卖身体来度日?若不是你,我如何只能做得一个贱商的小妾?七王妃,她白庆雪才该是七王妃,白秋桐算个什么东西?
身后的几个丫鬟家丁紧紧地跟在蹒跚而跑的白庆雪身后,生怕白庆雪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