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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你会活很久，久到让我很想一枪崩了你。&rdo;伊恩狼狈地扯了扯领口。

&ldo;那就这么说定了，伊恩。如果我会死，一定是因为你崩了我。&rdo;海利懒洋洋撑起上半身，靠向伊恩。

&ldo;我说了多少遍了？离我远点！&rdo;伊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海利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按下伊恩的膝盖，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

&ldo;你不想我告诉你，艾伦死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了吗？&rdo;

&ldo;什么？&rdo;

&ldo;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再告诉你。&rdo;海利狡黠地一笑，侧过身去，像个孩子一样想要环上伊恩的腰。

&ldo;拿开你的手！&rdo;伊恩甩开海利。

&ldo;……让我休息一会儿……&rdo;

&ldo;我不想在停尸房里休息！你给我起来！现在！马上！&rdo;伊恩起身，将海利拽起来，离开了停尸房。

他们回到了学校游泳池的男子淋浴间，站在艾伦被刺死的地方。

&ldo;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艾伦死的时候有什么特别！海利，我们没有时间玩游戏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我想要解决它，而不是让它成为尘封旧案！&rdo;

伊恩极为认真地对海利说。尽管他知道，大多数时候，他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海利。

海利是一个自我的人，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的结果必须朝着他想要的方向。

&ldo;好吧，别激动，伊恩。想象你的手中握着一把刀，一把十二公分的匕首。我是艾伦，我正在淋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很惊讶，下意识往墙面上靠了靠。&rdo;

海利逼真地表演着。

&ldo;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rdo;海利抬起手，模仿艾伦做出拒绝的动作。

伊恩拿出一只笔，假装是匕首，走向海利。

&ldo;我该怎么做？&rdo;

&ldo;记得我们所讨论的吗？凶手面对艾伦时，是满怀怒意的。他的第一刀瞄准的就是艾伦的胸口，出其不意，速度很快，完全在艾伦的意料之外。&rdo;海利解释说。

伊恩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起来，他快步上前，狠狠扎向海利的胸口。

海利抓住了伊恩的手腕，身体向后倒去，&ldo;伊恩，记得对匕首刺入角度的分析吗？除了胸口这一刀是刺入之外，其他的伤口都是……&rdo;

&ldo;都是当艾伦倒地之后，凶手以膝盖顶住艾伦的小腹，刺下了之后的十一刀。&rdo;

伊恩一面回答，一面按照当时的场景，抬起膝盖顶住海利。

&ldo;艾伦就算再惶恐，他已经扣住了凶手的手，他是不会放手的。一来是因为紧张，二来，匕首离开身体一样很痛，&rdo;

&ldo;但是凶手还是将匕首拔出了，并且扎下去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而艾伦已经无力阻止对方，只能一次又一次感受……&rdo;

&ldo;艾伦看见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摇晃。他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个时候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只有他的信仰。&rdo;海利躺在瓷砖地面上，看着伊恩，淡淡地说。

&ldo;信仰？这个时候还要抓住自己的信仰？你在开玩笑么？&rdo;伊恩蹙起了眉头。

而海利却笑了，仿佛他躺在一片圣域之中，眼前是神赐的恩宠。

&ldo;伊恩，你没有信仰吗？在战场上每当子弹掠过你的脸颊，弹片穿过你的头顶，身后是呻吟着无法再挪动的战友，难道你没有想过要祈祷吗？&rdo;

&ldo;没有。无论生死，都是一个结果，一种事实。不会因为我拥有信仰或者我祈祷而改变。&rdo;

&ldo;但是我有。&rdo;海利的唇线就似蝴蝶的翅膀滑过洁白的花瓣，于是露珠脱离了叶的束缚。

在伊恩的心里，他就是个疯子。疯子也会有信仰吗？

&ldo;八年前，被当做宠物饲养的我，每一天都在祈祷。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你就是我的信仰。&rdo;

&ldo;你总能这么正经八百地说出这种话吗？你不该做联邦探员，而应该试着去百老汇，说不定歌剧更适合你。&rdo;

海利的手抬起，压在伊恩的后颈，强迫他靠向自己。

这是一场力量的角逐，伊恩的双手撑在海利的脸边，他始终不肯向海利屈服，低下他倔强的头颅。

&ldo;我只是想告诉你，艾伦最后握住的，一定是在精神上能够慰藉到他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