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棠笑眯眯地说道:“除非你才是那个蠢狼。”如果真的想要绑他,不如巴结他,再糊弄着将他搞到白水狼的领地来,不比现在这样简单多了?瞿棠干脆地问道:“你是不是就想要寻找这个地方?我先前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军师斜眼看了一眼瞿棠:“你倒是聪明,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和你提前声明,我用你当饵的事,没有和狼王提前说,等狼王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这段时间还劳烦你安分点,我可不像狼王,一切都以你为重。”瞿棠盯着军师。被盯久了,军师感到浑身发毛,厉着声问道:“你在看什么?”瞿棠道:“唔,我发现你竟然没有喊我狼后了哎。”军师也是被说的一愣。他早已习惯带上虚伪的面具,哪怕跟随狼王这么多年,心里有再多不满,也没有在言语上表达过,面对讨厌的人也保持着毕恭毕敬,对待下属同样恩爱有加。他深知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知道没有谁能够永远一帆风顺,这些深入骨髓的敬语说不定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机缘。还是第一次,连敬语都忘记用了。军师嘴角一提:“可能是被你蠢忘了吧。”窗户上的围栏缝隙很小,哪怕是军师这种娇小的体型也无法进去,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瞿棠,忽然道:“狼后应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吧?”瞿棠摸了下肚子,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感到诧异:“嗯?是啊。”“不饿吗?”经过军师前段时间的观察,发现瞿棠可以不在意穿、可以不在意娱乐,唯独不能不在意吃饭,一日三餐特别准时,无论他在干什么,到点就会觉得饿。但又不会明说,只用手捂住肚子,眼睛不自觉开始往门外看,因为害怕影响到别人的缘故,所以动作幅度并不大。瞿棠惊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有点,你怎么知道的?”军师下意识接道:“你每次感到饿了都是这个样……”不对,他怎么也观察的那么仔细?军师闷闷地闭上嘴,从怀里掏了一个烧饼,扔了下去:“条件苛刻,没有那么多山珍海味给小狼后。”也正是因为中途去拿了个烧饼,先前才会差点跟丢,急急忙忙的,看到狼后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其实以他先前对狼后的看法,不出面才是最理智的选择。毕竟狼后脑子不灵光,万一不小心中途暴露了,两个人双双丧命在荒郊旷野。但看着狼后东张西望的样子,还是免不了心软了。瞿棠接住烧饼,咬了一口,香酥可口,他眯起眼睛,幸福地看着军师。军师没再多看,从窗台一跃而下,只留下一句话:“你注意安全。”砰。监狱的大门开了又关,推着一高大人影进了屋内。比起瞿棠手脚都没链子,那人的待遇可就没那么好了,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拴住,沉重地每走一步,都无比困难。来人眼上被密不透光的黑布遮住,常人被遮住视线,走路时都会小心翼翼的,生怕撞到什么,但来者却是闲庭信步,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脸上有点脏兮兮的灰,衣衫褴褛,却都不影响来人。他被推着进了监狱里。跟在身后的一群人,忽的拿起链子,抓着瞿棠的手到角落处,给他右手上牵了一条绳,挂在墙上。来人听到动静,耳朵往声源处一侧,重重地抿了下唇。脸上染上一抹红,又飞快地转动脑袋,对着瞿棠的对面。即使如此,瞿棠还是认出了来人。是军师。关押他的人似乎很害怕军师,几个人强压着他跪下,一用力,反倒听到自己手腕咔哒骨折的声音。瞿棠非常清楚地看到军师挑了下眉,又很快摁了下来,军师双腿一盘,坐在草地上。结局是符合这两个人的要求了,就是过程完全不同,押送的人丢了面,暗暗咬牙,故意拉紧锁链的长度,军师的手腕上很快被拉出一条血痕来。血慢慢地低在草地上。那押送的人似乎解气了,嗤笑一声,将门重重关上,隔着一层坚硬的铁栏,他这才得意洋洋地露出笑容来,警告道:“别乱搞,否则有的你受着的。”监狱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脚步声慢慢走远。最后还是瞿棠先开的口,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瞿棠观察着军师的脸:“你去哪儿了?身上怎么那么脏?”说脏,那都叫好听的了,军师半边衣服都快摩擦没了,脸上也是,都是灰,要不是瞿棠过目不忘,都看不出来这是军师。军师道:“失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狼后面前,真是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