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伤的手掌扑在地上,其疼痛感不言而喻。。更多ЩЩ。。有泪珠在眼睛里打着转儿,却被沐紫凝竭力忍着不肯让其掉落。她曾经说过,掉眼泪是弱者的行为,而她不再是弱者。而他也说过,有他在的时候她可以不用逞强,可是现在,他不在。
用力吸气‘逼’退鼻腔内的‘潮’气,沐紫凝以手撑地想坐起来,却习惯‘性’的用了受伤的右手。吃痛撤力,刚刚离地的上半身再一次跌向冰冷的石板。这一次,痛的就不仅仅是手了。
咬着牙一个劲儿的倒吸凉气,深冬的所有寒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并灌进‘胸’腔。疾风扫落叶,天‘阴’沉的可怕,也不知是因为天气骤变还是时近暮‘色’。浑身疼痛难忍,沐紫凝索‘性’就趴在地上,将脸埋进臂弯,视线随之骤暗。
“瞧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不适合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也不知是风声太大,还是她过于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莫扬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在头顶响起。
甚至都不用抬头确认,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听错他的声音。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沐紫凝趴在地上没有动弹。上方传来莫扬无奈的唏嘘,紧接着沐紫凝便感觉到有手勾住自己的腰,随着力道增强,身子也与冰冷的地面逐渐远离。
“怎么会回来?”小猫一样窝在莫扬怀里,沐紫凝的声音弱弱的,甚至都不敢抬起头去看莫扬的表情,因此也就错别了他嘴角的笑意。
没错,是笑意。对他来说,任何时候抱她在怀里都是无比美好的事情。
“落了点东西。”他回答的轻描淡写,却让沐紫凝在一瞬之间瞪大了眼睛。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大脑却没有停止思考。依照这个桥段,如果再继续问的话,应该会得出如下对话。
落了什么东西?
你!
好吧,虽然只是沐紫凝的臆想,但也足以让她一扫刚才的失落和‘阴’霾了。不过也幸好她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莫扬之所以折返回来确实是因为遗落了东西,所以沐紫凝不可能会得到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当然,如果莫扬愿意适时表达一下深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她搅入这场纷争,当然不会再因为她去而复返。更何况,他以为她已经走了,回来竟还见她在这儿本就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最让他意外的还是她的姿势。
如她所言,她还真是变得很任‘性’呢,不过他的心脏可受不起她这样的任‘性’,天知道当他看到她伏在地上的那一刻被吓得有多么厉害。
“怎么会趴在地上?”抱着沐紫凝一直往前走,哪怕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轻飘飘的没多少重量,发间的芬兰香气也一如往昔。恍惚一瞬,莫扬好像回到了血战皇宫的那一天,她的鲛人身份被拆穿,严阵以待的‘侍’卫全部虎视眈眈。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只是脚步反而不如那天坚定了。
“手疼,摔了!”右手于‘胸’前微握,沐紫凝老实回答,语调间不自觉的流‘露’出小‘女’人的委屈,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闻听此言,莫扬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发紧。他本以为她掌管影卫后会有多么彻底的变化,没想到还是当初那个总是叫他担心的小‘女’人,不仅笨,还有点傻,摔了就不能自己爬起来吗?难道这大冬天的地面上真的一点都不凉吗?
沐紫凝没有回答,把头往他怀抱更深处又钻了钻。天愈加暗了,洋洋洒洒的飘起雪来,街上行人渐少,一些小贩也开始早早的收摊。寻了一处临街的檐角,莫扬轻柔的将沐紫凝放到台阶上坐好,自己靠在一旁坐下,也不说话,直接拉过沐紫凝的右手。
伤口又开始渗血了,幸好沐紫凝一直将那团布条握在手中才没有沾染衣物,但那布条已经完全跟伤口黏在了一起。要想重新处理伤口,清洁是第一步,但这第一步就是一个大难题。每扯一下布条,沐紫凝的手就疼得一颤,待最后布条完全‘弄’下来,沐紫凝已是满头大汗。
在整个过程中,沐紫凝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而她越是如此,莫扬就越是心疼。
让沐紫凝坐在这儿等着,莫扬飞奔去医馆买‘药’,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皮壶温水。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小方帕,以温水浸湿,再用其轻轻擦拭着沐紫凝手心的血痂及‘药’渣。虽然莫扬的动作极其温柔,但沐紫凝额头的汗仍是一阵接一阵,再未干过。最后,莫扬拿出买来的伤‘药’。“忍着点,会很疼!”
轻轻点头,白纸一样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然而,当伤‘药’真的涂到伤口上时,瞬间袭来的刺痛让沐紫凝再也扬不起嘴角,整个身体完全绷成了一根弦,似轻轻一拨就会断。
“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让你帮忙吗?”一直低着头专心上‘药’的莫扬突然开口,让沐紫凝那已经开始涣散的意识又重新凝聚了起来。见已经将她的注意力从痛感上转移开,莫扬这才继续说道:“因为,我不想跟你两不相欠。”
他是认真的!虽然初衷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痛苦,但话却是真心的。
“你若想我欠着,那我便一直欠着。”声线虚弱却坚定,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吞口而出让莫扬吃惊不小,一同袭来的还有相同程度的感动和欣喜,只是这份欣喜并未持续多久就被理智给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