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对着暗淡的月色,容天音轻轻地吐出一句,带着阴冷的风消失在宫墙之下。
方拓回到了秦执的身边,黑黝的马车正悠悠行在安静的宽道上,只听得见咕噜声响切。
“安全了。”
“已经安全了。”这是方拓的回答声。
马车里边的人隔了很久,低幽的声音仿似一句低喃传出来:“本王,是否做错了?”
这话说得很轻,几乎是让人听不到。
可是驾车的戴弦和行在暗处的方拓却听得清楚了,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只要王爷所做所说,都是对的,都是要执行的。
何曾几时,寿王也会说出这般叹气的话了?
容天音也许是个例外的影响,他们以前都低估容天音的影响力了。
*
“啪!”
金鸾殿上,皇帝持着手里一摞奏折,朝着出列的太子身上狠狠地一砸。
毫不留情的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砸得一身狼狈,太子噗通地一下跪下,“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哦?”皇帝英挺的眉一挑,露出一丝笑来,只是这个英俊的笑容却让人不寒而粟,“你到是说说,你是有什么罪?让朕,也让大臣们听听。”
太子|党这边的人正想求情,可却不知情从何求起,一起僵在原地。
康定王不动如山的站在前面,上首是水丞相,容侯等在位高官。
“儿臣有——”
“不必朕来降你罪,你已经是罪人了。朕对你在外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出了人命,也毁坏了众多财物,如今你又如何拿罪来赎?”
没等太子将自己的罪责说出来,皇帝已经冷冷地截住了他的话。
“是,请父皇责罚。”太子沉声认罪。
见他态度还算好,皇帝脸上的怒容也就缓了些许,但是声音仍旧是严厉的,“烧死了几个朝臣家属,你这罪是该罚。这三年奉银也就免了,在此事未解决之前,没朕的命令,太子就不要轻易踏出太子府了,太子手中一应事务,皆交由容侯暂处理。”
太子秦禄脸色一白,身形一僵,想要张嘴说话,生生忍住了。
这就是变像的冷落和削权,罚奉银一说到是没有什么,重要的是最后两道命令,不能踏出太子府,手里的那点权也要交给容侯来处理,这根本就不合理。
就算皇帝再怎么宠容侯,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宠。
霎时间容侯就成了众矢之的,但人家容侯就是稳稳的站在前头,丝毫不受这些异光影响。
“皇上!”支持太子的人马上就站了出来。
皇帝英眉一挑,已经明显的不高兴了。
“怎么还有人想要将手里的一应事务交由容侯来处置的?”一句话,打得那位臣子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太子已经被削权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对太子也是影响甚大,这个时候他们再生点事端,只怕会使太子的困境更加变本加厉。
能够让皇帝这么护着的人,独容侯一人。
众臣抹了把冷汗,沉默了下来。
没事了,皇帝将这事交给康定王解决后柴公公就让散朝了。
容侯却自动的留了下来,随着皇帝朝着御书房走。
容侯落后皇帝半步,眉轻轻拧着,似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皇帝实在忍受不住他这个样子,有些气恼道。
“皇上将太子处理的事务交由臣,实在不妥,”容侯想了想,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虽然他并不怕被朝臣孤立,可是皇帝再这么干下去,他容侯肯定活不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