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弋的处置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身边的羽林卫士卒带着徐晃的令牌转回小巷口,骑上马匹向京兆尹奔去。
法正见这几名官兵处置算是极为公允,倒也无言,只是梗着脖子离受伤的两个青皮无赖远了点,似是觉得沾了他们都恶心。
刘弋把干粮给了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的另一位士子和身边的小娘子,两人千恩万谢后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两人吃完,刘弋又送了些铜钱,派一名士卒护送,让他们各自归家。
“真不吃?”
“哼!”
还挺傲娇。。。
刘弋收起了空荡荡的干粮袋,陪法正大眼瞪小眼等到了京兆尹的官差前来。
结合这位“中郎将”和官兵的态度,刚才还有一丝担心的法正,此时已经料定自己不会有事了,只不过可能吃一番牢狱之苦。
只要正常审判,有孟达和那小娘子的证词,百分百被判无罪。
而身边的两个无赖,估计会判酷刑处死。
因为之前他们想的有些岔了,即便这些青皮无赖只符合“掳掠人口后,贩卖为奴隶”的前一条,但人心公理在他们这边,官兵也倾向于他们。
便是这小娘子不算奴隶,乞儿也肯定会被判到奴隶里,以此加重青皮无赖的罪责。
想到这里,法正响起刚才刘弋说的那句“徐中郎将”,不由得有些心头微动。
这人身边站的是中郎将,声音又很年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种,真是让人羡慕。
而且。。。人家做事真的很公允。
且说把法正交予京兆尹处理,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算不上坏事,因为官府的处理是定性的,这些青皮无赖会被处死,一部分财产会被补偿交予乞儿和被掳来的小娘子,这样远比他们行侠仗义的结果要有保障的多。
而且,走了官府的程序,被判无罪的法正就是真的无罪之身,除此以外还会予以奖励,而非是现在这样尴尬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打底有一个中郎将出头作保,不虞有什么问题。
要知道,在十几年前中郎将可就是武人能达到的最高官位了,放在今天也很珍贵。
法正颇为光棍,一声不肯地被羽林卫的骑卒带到马上,继而奔往京兆尹。
徐晃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最终无言。
天子想干什么他能猜得出来,但今天他徐晃说的已经够多了。
再多嘴,除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图惹人厌外,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总得打磨打磨心性。”
策马走在长安街头,刘弋随口解释了一句,心情突然变得更差了。
当然不是因为最近招贤纳士的不顺利,他是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今天看到的一些东西。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想,但如今亲眼所见,却再难去当沙子里的鸵鸟。
莫说法正这些士子要背井离乡来长安讨口饭吃,便是长安本地人,都能为了一口吃食打杀起来,可见如今的饥荒是有多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