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沈致歪了歪头,轻笑一声:“还是没听清,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原江这才意识到沈致不是在跟他说话。
薄衾刚下了台还未卸妆,凌厉的眼线将那双冷寂的眼睛勾勒得更加深邃,肤白如玉唇色如血。
薄衾推开门走到沈致面前,伸手要去牵他,“小致,你是不是因为我没及时找你生气了,刚才pd让我做个采访。”
沈致避开薄衾的手,抬眸冷笑,“看来你是没听见,那好,我不介意再说一次,薄衾,我讨厌你。”
薄衾好似没听见般,固执地拉住沈致冰凉的手,圈在掌心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捂热。
薄衾微微低头看着沈致,“对不起,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提前先告诉你。”
沈致挣了下手,可薄衾握得很紧。
沈致脸上已经染上了不耐烦,哼笑道:“提前告诉我?”
沈致品着薄衾的这句话,觉得简直可笑。
薄衾点点头,“我会跟你报备的。”
“放手”,沈致听着薄衾的话,胸膛毫无由来升起一股郁气,厌恶地推开薄衾,强行挣脱的手背被摩擦出大片红痕。
薄衾眸光微颤,下意识就要查看沈致泛红的手。
沈致没给薄衾机会,后退几步拉开同薄衾的距离,几乎是恶意满满道:“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忍你忍得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每天明明那么讨厌你还要跟你日日相对练舞有多难受吗?”
赤白尖锐的话将薄衾攻击得十分狼狈,心脏钝钝发疼。
“那现在呢?”薄衾抿着唇,唇线被拉得极平,声音发涩,“为什么不想忍了呢?”
沈致眼神有些冷,看向薄衾的目光好像看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因为我不需要你了,我现在可以顺利进入五公,你没用了。”
“可我们明明说好……”薄衾不知道沈致为什么突然对他改变了态度,他像是一个极渴的沙漠旅人,死死抓着一切能让他活下去的稻草不放。
“我后悔了”,沈致丝毫没有用完人将其抛弃的羞愧,坦诚得直白,扎得人血肉模糊。
薄衾眉心微敛,“小致,你不能这样。”
“我就是这样,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沈致不吝啬地袒露自己的功利与阴暗,“是我利用你让你觉得没面子?可你不是也从我身上得到过你想要,顶多算是互相利用。”
薄衾轻轻摇头,他不接受这个说法,辩驳道:“不是互相利用。”
薄衾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套上一层利益,他们明明是亲密的、纯粹的。
“无所谓,现在请你离开,我不想再见你”,沈致神情郁冷,指着宿舍门口,扭开头只给薄衾留下一个漠然无情的背影。
薄衾沉默着。
寂静在宿舍散开,缠在沈致跟薄衾两人心头,闷得人几乎窒息。
“那你先好好休息”,终于在这种无声的对峙中,薄衾败下阵来。
原江跟随薄衾离开,将沈致的宿舍门关上。
等到宿舍再次归于安静,沈致脱力般躺在床上。
今天四公的舞蹈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精神也随之倦怠下来。
沈致将被子拉到头顶,窒息般的黑暗笼罩全身,沈致这才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沈致蜷缩在软被下,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沈致一觉睡到第一天十点。
“沈致,沈大爷?”闻钊不着调喊人,“你再睡下去,就可以直接参加晚上的节目游戏录制了。”
沈致迷迷糊糊从被子钻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沈致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赫然醒目的闻钊,正在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你坐我床上干嘛?”沈致嫌弃地看了眼闻钊。
闻钊拿出给沈致准备的早餐,开门见山道:“你经纪人都跟你说了吧,沈大爷,咱俩不如商量商量炒cp的事?”
沈致快烦死了。
“随你便”,沈致不想搭理闻钊,下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