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金矿虽然看起来诱惑人,但却不是能人人都有份的。”白向里接着说道,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并未忽略掉这些人脸上的贪婪,“既然不是人人都能参与的,那就要定个章程出来,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呢?”
白向里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忍不住问道:“白兄,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难道各位还不明白。”白向里缓缓说道。
众人闻言,心里也都明白了过来,白向里这是想要排除一些人,但是又不愿意做恶人了。
一时间倒是都安静了下来,这份利益可不是谁愿意舍掉的,若是一句话说的不好,那就是结仇的。
还是那句话,金银动人心,一座金矿足够杀人放火,死全簇了。
也就是白向里还算明白,得了金矿还愿意带着众人一起,所以白向里此刻还能坐在上面狗模人样的讲着话。
见众人不说话,白向里也不催,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宋二老爷毕竟是得了竹杏的准话,笑着开口道:“白兄弟,你看西北能参与的家族也就只有厅堂里的这些,若是说排除谁,似乎……”
见有人开头了,立刻有人跟了上来,“的确是这样,若是说要排除谁……”那人顿了顿才笑道,“那些家里是官上的,是不是能退一些?原本大头就是要分给官家的,若是再来分这一份小羹,似乎不合适。”
在利益面前没人想要退让。
刘家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明显是对自己来的,“这话说的不对。”刘家人将茶盏轻轻放在茶几上。
“官家是官家,官家拿走的王老兄觉得会分几分给刘府?”
宋二老爷闻言,皱了皱眉,却也没说话。有些事情还是要吵一吵才好。白向里这一圈说下来,一句实际的话都没有,章程是什么更是猜不透。
还是让大家一起吵一吵,若是能先出局一些世家,倒也是好事一件。
“刘兄你这话说的兄弟心里难受,”王家人继续说道,“若是能得官家的一份,还从这里拿走一份,这事情恐怕不好交代吧。”
“王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刘家人是不可能退出的,“这次我是以刘家二房的名义来合作的和官家没关系,各位兄弟不会不让我刘旺吃口饭吧。”
这话不好回,已经不是商议不商议的问题了,而是有些耍赖皮了。
众人又有些沉默。
白向里见众人不说话,这才慢腾腾的说道:“反正金矿就这么大,我白家只拿其中的一部分,人多人少对我的影响不大。”
众人一愣,白向里这话说的对,金矿是他们白家发现的,虽然……但毕竟也叫白向里父亲。
“可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分走银子,难道你们心里不膈应的慌?”白向里慢悠悠地分析道:“毕竟金矿要想开采,就需要疏通关系,官家的关系可不是我一家能打通的,自然需要各位的相助,届时各位心里能得劲?”
“白兄弟这话说的不假,虽然有些人家有些银子不假,但这样大的事情若是不打点好官家,那是杀头的大罪。”刘家二老爷接话,“可打点关系可不是谁家都能有的。”
“刘兄弟这话说的在理。”白向里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这金矿的开采,不是谁家都能参与的。但是,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那就说明都是有份的。只不过,这份额的大小,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白向里的话音一落,先是一静,然后关系好一些的就开始窃窃私语。白向里这是谁关系硬不硬吗?
宋二老爷脑子灵活,已经明白了白向里想要什么了。
金矿是白家的,想要白拿可能不行了,那么……。
“白兄弟,你这话说的有些含糊了。”宋二老爷皱了皱眉,“既然要定章程,不妨将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白兄弟意下如何呢?”
“宋二老爷说的是。”立刻有人附和道,“白老爷先说说章程我们才好商议。”
程家人笑道:“不如按照出力多少来算如何?”程家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得了机会就提了对自己有利的章程。
白向里闻言,笑了笑:“程兄弟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出力多少,又该怎么算呢?是按照人力来算,还是按照物力来算?或者是按照关系来算?”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这出力多少,本来就是一个模糊的事情。如果按照人力物力来算,那他们这些家族肯定比不上那些底层的商人,他们得了机会必定会全力以赴,但是他们这样的世家则是要衡量利益的,不仅外面有利益,家里内部各房也都是利益来算的。
如果按照关系来算,那他们大部分家族就更没有优势了。
“我看这样好了。”白向里见众人都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得罪官家,那我们就按照官家的意思来办。官家说让谁参与,就让谁参与。官家说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我们只要跟着官家的脚步走就行了。”
众人闻言,都暗自咋舌。他们没想到,白向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等于是把金矿的分配权完全交给了官家,他们这些家族只能听从官家的安排。
“白兄弟,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宋二老爷皱了皱眉,“官家虽然是官家,但也不能为所欲为。我们这些家族虽然不是官家,但也不是泥捏的。”
“宋二老爷说的对。”立刻有人附和道,“我们虽然不能和官家抗衡,但也不能任由官家摆布。”
白向里闻言,笑了笑:“各位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任由官家摆布,而是说我们要和官家合作。官家有人脉有关系有兵力,我们有财力有物力有人力。我们和官家合作开采金矿这样才能双赢不是吗?”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思索着白向里的话,他们都知道白向里说的是事实。
官家有人脉有关系有兵力,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家族比不上的,但是他们也有官家没有的优势,那就是财力物力和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