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杀了还不解恨,连捅了四十多刀,面上身上血肉模糊,据说陈尚书去认尸时,差点当场晕过去”裴似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拍着胸口直呼好狠。
“他们会找到她吗?”李吟娥既为虞姨娘大仇得报开心,又担忧她被人捉住。
“一个脑子正常的活人,哪有那么好找”裴似看过卷宗,刑部派了几百人在海陵府找了几日都没见到人。
她一旦离开海陵府,更不好找。
此生,除非她自己出现,大抵是找不到了。
除了案情,裴似还偷偷说了一个事,大老爷花了三万两请一位大人物出马摆平了这件事,陈尚书气不过,在杜宗诚临出狱那天,买通狱卒,打断了他的腿。
“瑞王?”李吟娥本想说长公主,想起长公主没有权势,就算开口,陈尚书也不会买账。
“聪明!”裴似也是散朝后,无意听见陈尚书在与旁的官员抱怨,说自己的独子被杜伯文挑唆做下错事,结果他的儿子没了,杜伯文的儿子却活着。
那位官员劝他日后莫提此事,毕竟杜家和他们皆是瑞王的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一切当以瑞王的大业为重。
夜色融融,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三更也不愿睡下。
“海陵府好玩吗?”李吟娥前世今生都没去过海陵府,只从零星的几本书中窥见这个卫朝最大城池的繁华。
“就那样吧。。。我待得也不长”裴似七岁离家,去广陵府的霍家军营习武,十岁隐姓埋名跟着福王苦读,他对海陵府的印象只有下不完的雨和侯府翻不过去的高墙。
李吟娥在裴似的故事中沉沉睡去。
放纵的代价是次日起床时,两人都起不来,垂文的口哨声响了三遍,差点被杜家小厮发现。
“我俩这样下去不行,要不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李吟娥哈欠连天,昏昏欲睡,好意与他商量。
“李吟娥,你够狠!”裴似走了,准确来说是气地走了,临走前放话今晚还要来。
爱人不易,爱一个疯子更不易,李吟娥深有感触。
杜家短短一年,府中少了多人,往日热闹的庭院,如今来者寥寥,李吟娥今日在府中闲逛时,碰见了钱淑仪。
她还年轻,没必要守着杜宗诚过一辈子。
“大嫂,我今日便走,诚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钱淑仪面上笑着,眼中却凄凉无比,她真心爱过他,所以无法原谅他的背叛。
想着顺路,李吟娥拐去了杜宗诚的院子,朱姨娘在照顾他,偶尔杜宗彦会来帮忙。
“虞蓁。。。”自回家后,杜宗诚不发一言,只会喃喃叫着虞娘的名字。
“她就是一个骗子,你还想着她做什么!”朱姨娘恨铁不成钢,扑到床边悲泣。
她熬了二十余年,尽心讨好杜家的每一个人,眼瞅着大房的财富即将到手,儿子却因为丈夫的风流债毁了,她的苦痛,无人可知,无处可诉。
李吟娥不忍多看,转身想走,遇到来此的杜宗彦。
“你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