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故作没看到地上一摊有水渍的模样,隔着一段距离,就“和蔼可亲”的惊讶的疑问道:“清儿,怎么不走了?不过,本宫前些日子就听皇上向本宫提起你这丫头胆子小。
那统领冤枉了你同那刺客是一伙的,你被吓得瑟瑟发抖,如今,见到本宫,不会是本宫模样太过凶了,吓到你了吧?”
一旁的皇上直想用龙袍掩盖住自己的整张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她回来这么一闹,不仅自己的脸上身上多了十几道抓痕,朝堂也有不少大臣们窃窃私语,私下议论此事。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不知分寸的皇后,还又既干不过,也干不掉她,真是…头疼!
皇后见皇帝一副掩面的样子,不禁偷偷白了眼皇帝,再转过脸来看向苏挽清时,又变得笑意盈盈,和蔼可亲。
苏挽清浅笑着,淡淡地答道:“皇后雍容华贵,奴婢初见皇后,便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在皇后面前失了仪态,还请皇后恕罪。”
话落。
苏挽清就要在油淋淋的阶梯上跪下来。
忽地。
江誉站在她背后,双手掐住她的腰直接跳了过去,来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的脸色不禁有片刻的惨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和蔼可亲。
苏挽清与江誉跪了下来,向皇后和皇上行礼。
行礼完毕后,皇后抬了抬镶着十厘米金黄指甲的手,温柔地笑着道:“快起来,快起来!”
苏挽清瞥了眼她的金指甲,小心巴狠狠动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然而苏挽清却不起,她缓缓抬起小脸,水眸里泛着盈盈泪光,哽咽着道:“皇后,您与奴婢的娘亲情同手足,对奴婢担心皇后的安危,就像担心奴婢的娘亲一样,可竟然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害皇后和皇上。
方才奴婢经过台阶,台阶上面分明是被人故意泼了油汤,那么大滩的油汤,幸亏奴婢眼睛不瞎,没有上此当,可是皇后就不同了……”
苏挽清说到这,皇后的脸色很明显青绿了一下,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不过那双隐隐含着戾气的眸子,苏挽清是察觉的真真切切的。
旁边的江誉生生为苏挽清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苏挽清接着眼泪盈盈的看了眼皇后头上的发饰说道:“皇后金贵无比,头上的金饰更是堪比皇冠,走路自然昂首,而不需垂首,路过此台阶,恐是逃不过此劫,婢女想想都为之心惊胆战。
那既然皇后好好坐在这又未曾提及油汤之事,想必那人定是待皇后和皇上进入凉亭之后,当着皇后和皇上的面故意将油汤泼洒在台阶上的,如此胆大妄为,居心叵测之人,皇后和皇上万不能放过此人啊!”
皇后听完她这一番话,脸色很不好,她紧了紧手,长指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她本以为苏挽清就算看见了地上的油汤,也会硬着头皮走过来,然后不慎摔倒,她再装作没在意,大发雷霆惩罚泼油汤的奴婢。
倒是忽略了江誉这个从来都不顾及形象,还又会武功的小痞子。
如今被她这么明面上说出来,怎么明里暗里的听都像是这个小丫头在讽刺她被人当面泼了油汤在台阶上没注意到,还得她一个眼睛明亮的小婢女来提醒她注意安危,别当睁眼瞎。
这下倒好,不仅没能让这小丫头当面出丑,还白白葬送一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