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满歌正在殿中看着用以记录嘉佑国历史的书籍,而若思在一旁剪着烛心。
满歌翻过将书本放在一旁,看着红烛摇曳间的若思。
“听闻高祖身边有一妃嫔,为了争宠,不惜让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发热,以此留着圣心。”
若思也将剪刀放下,“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孩子都要陷害,奴婢当真感到害怕。”
“是啊,虎毒不食子。”满歌喃喃着,“若是此番我真的中计,只怕要被禁足。禁足之中,出了何差错便都与他人无关了。”
若思收拾好书架上的书本,为满歌揉着额头,“所幸采杏坦白了。待言辞回来,便可知道她们的计谋,娘娘会平安跨过的。”
满歌假寐着。
重生进宫,除了刚进宫那几个月皇后一派有与太后一派有些许争斗,可往后,都是自己一人与皇后娘娘以及太后娘娘在斗,当真是累得慌。
如果此局可以将谷梁燕姿牵扯进来,借谷梁燕姿的手戳穿皇后娘娘的阴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正想着,言辞便掀开帘子进来了。
她将手中的小杯子递给若思,随后说道,“奴婢过去时正好暗地里碰见承乾宫的宫女将薏米混入母羊所吃的料草之中,这些是三皇子身边的乳母房中一直温着的下奶汤,奴婢取了一些回来,是干净的。”
若思接过杯子,细细尝了几口,“娘娘,里面确实掺了薏米粉。可是此汤里面有鱼和猪尾巴,和一下奶的药材,盖过了这些味道。”
满歌垂着眸子,“可看见那宫女的模样?”
言辞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若是再见,奴婢可以指认出来。”
“那便好,”满歌点点头,“先下去休息吧。”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
满歌将自己收拾好,带着若思出了延福宫。
云瑶悠规矩地候着正殿之外,见满歌出来,便福身行礼,“嫔妾给景妃娘娘请安,景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满歌扶着若思的手走出了宫门,并不想和云瑶悠有过多交谈。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帮助别人陷害她,冲锋陷阵,云瑶悠在她眼睛里面已经成了死人。
凤仪宫。
最近后宫之中,表面之上太平得很。
皇后娘娘像往常一样关怀了德妃娘娘与满歌一番。又与众人说来几句家常,便再无别的话可说了。
此时,皇后娘娘身边的染雨从宫外匆匆跑进来,“娘娘,梁嫔娘娘身边的茯苓求见,说三皇子突发泻肚,梁嫔娘娘六神无主,求娘娘过去主持大局。”
“什么!”正想让众人跪安的皇后娘娘一拍凤椅边沿,“本宫即刻过去。”
说罢,她又看向众人,“众位妹妹若是无事,便可跪安了。”
众人自然行礼,却不敢告退。小儿泻肚可大可小,从前便有幼小的皇子公主因泻肚而亡。
因而众人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要去承乾宫瞧瞧三皇子的情况。
路上。
满歌大着肚子,自然是走的比众人慢一些,因而已经落在了队伍的后方。
静好挽着絮晚的手同满歌走在一起。
絮晚握着静好的手,有些担忧地说道,“三皇子不满一月,何故突然发生泻肚?”
满歌留意着孤零零地在前面走着的谷梁燕姿,不以为然地开口,“这算什么,古往今来,王室之中养不大的孩子还少吗?”
“歌儿,”絮晚有些疑惑地看了满歌一眼,“你固然说得没错,可三皇子此次病的着实蹊跷。”
“对啊。三皇子尚未足月,如今天气也好,保不准是有人在背后陷害。”静好压低了声音,却刚好可以让前面的燕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