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颜从母家带来的侍女,银烛,原银珠。因为冲撞了钱婕妤钱明珠的名讳,改名银烛。
东方宇盛将信将疑地看向钗子尾部,果然见上面刻着个“珠”字。
东方宇盛正想发话,银烛已经又爬上去,“皇上,皇上明鉴,此钗子早前被奴婢弄丢,一直找不着……”
“哟,你说弄丢了就是弄丢了呀。”云瑶悠突然开口,“本宫倒是听闻,宁才人与何美人一直不对付,此番莫不是宁才人为了陷害何美人,甘愿杀害腹中皇嗣不成。”
何婉悦听罢这话,只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扳倒宁舒颜的好时机。毕竟那小宫女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她抬起头,哭得泪水涟涟,“宁妹妹先前仗着有孕便多次对嫔妾不敬,可嫔妾都以宁妹妹的龙胎为重,便不加计较,没想到,妹妹竟是狠毒至此……”
东方宇盛冷静下来,把玩着手里的钗子,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惊慌失措的小宫女。
刹那间,那小宫女突然猛扑上前,一手将蕊儿头上的簪子扯下,蕊儿的发髻散落,中间夹杂着不少红色粉末。
“擒住她!”王忠心一声令下,几个太监立马上去将蕊儿控制住。
那小宫女跪在一旁,浑身颤抖,“那钗子确奴婢实是从蕊儿姑娘头上盗取的。”
她抽泣着,怯怯地看了一眼东方宇盛,“奴婢今日假借蕊儿姑娘发髻歪了,替蕊儿姑娘重新挽了发髻,偷了她头上的一个钗子,也将此药粉藏入了她的发髻之中……”
东方宇盛看着人证物证俱在,只觉得后宫中的女人,真是毒如蛇蝎。
何婉悦震惊地看向那小宫女,此刻她阵脚大乱,又看向蕊儿头发上那明显的红花粉,只用手指指着那宫女。
“你说谎,竟敢攀扯本小主,宁舒颜给了你多少好处!”
宁舒颜自然没有给那小宫女多少好处。她只与那小宫女说,若是她敢不从,便让小宫女全家都没有活路。
若是她从了,何婉悦定会死无葬身之地,那她也不用担心何婉悦会如何。
她只是想保住自己与家人的性命而已。
“这么说来,倒真的是何美人蓄意谋害……”云瑶悠话说到一半,见东方宇盛黑漆漆的眼珠一直看着自己,缩了缩脖子便闭上了嘴巴。
何婉悦哭得凄凄惨惨,一直控诉。蕊儿却已经是心如死灰。
谋害皇嗣。
皇后娘娘身边的如烟是入慎刑司受尽刑罚而死的。小主保不住她,而她,也只是为小主做事啊。
想罢,她突然回神,跪爬上去抓住东方宇盛的靴子,“皇上,是小主,是何美人让奴婢做的,她看不惯宁才人的肚子已久,早便想处置而后快。”
“放肆!”何婉悦被气得语无伦次,“你竟然敢背叛我!”
“够了。”东方宇盛沉声开口,打断了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闹剧,“宫女蕊儿,拖下去,乱棍打死。”
蕊儿见自己还是要死,却未听见对何婉悦的惩罚,心中不甘涌起。
昔日在闺中之时,服侍在何婉悦身边的婢女便爬了家里管事的床。临进宫,她被从老爷身边调遣过去,成了陪她进宫的侍女。
本来,她也是有机会成为主子的。
“皇上,皇上!”蕊儿不顾此刻不堪的形象,“奴婢还知道小主多次谋害宁才人,求皇上看在奴婢揭发恶人的份上,留奴婢一条命!”
何婉悦眼睛像是淬了毒,她上去将蕊儿一脚踢翻在地,“贱人,还想要诬陷本小主!”
可蕊儿不管不顾,半喊着将何婉悦曾经做过的事情全盘托出,让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恶毒,当真是恶毒。
东方宇盛气极,不等何婉悦辩解,径直将那钗子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