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保退回去旁边,终于看见了那个人的全貌,扇子一样的睫毛随着睁开的眼睑,露出了黑洞一般的深不可测。仿佛会在那双眼睛里面看见一整片星空。
&ldo;怎么,收保护费,都要收到我头上来了么?&rdo;
&ldo;这一片都是我罩的,唯独,这里,我没有收到过一分钱,怎么,是背后有台?还是觉得我们我们保护不了你们啊?&rdo;
他噗呲一声笑了笑:&ldo;你们上一任老大,应该跟你说过,别惹&lso;契&rso;酒吧吧,怎么,他的小弟,也开始变得那么狂了?&rdo;
&ldo;什么?他怕,我可不怕。&rdo;
&ldo;原来是篡位,难怪,不过,就你一个人,奈我何啊?&rdo;
黑社会老大听到这句话,也被逗笑了,回头时候笑容便僵住了,身后的两个小混混笔直的站在身后,像门神一样,唯一看起来比较可怕的是,眼中的黑色不见了,一整片的白茫茫,就像是失去了活力的丧尸一样。迅速回头看向面前的那双深邃,不可思议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恐惧。
&ldo;怎么,现在知道怕了?&rdo;
&ldo;你把他们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他们只是进入深层睡眠而已,如果你也想,我可以代劳。&rdo;还是那么慵懒的音调,幽幽的压迫着面前恐惧的心灵。
他逃也似的迅速反应,推开满眼的人堆,终于面前出现了红色的玻璃门,但是,这个门却好像被锁住了一样,不管是推或者拉,都没有了反应,就好像焊死了一样。身后越来越接近的寒气,从尾骨向额头上面冲了上去,他不敢往后看,越来越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的绝望感一点一点侵袭了他的理智。身后原来的熙熙攘攘瞬间一片寂静。
没有什么比突然可以打开的门,让人可以重拾希望了。可是门的另一边,却不是街道,而是一个空荡荡的密室,唯一中间有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矮桌子,而桌子对面,慵懒的坐着那个变得可怕的面孔。虽然那不过是一张入世未深的稚嫩的脸庞。
不得已对上了那一双深不可测之后,身体到精神像迅速结冰一样蔓延着呆滞的状态,直到一切结束了。一具行尸走肉就这样被制造出来了,行尸拖动着自己的身体,走向身后的那一块镂空的屏风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清脆的叮铃声直达墓室,空荡荡的空间一直回荡着那个声音。
&ldo;今天晚上还真的热闹,又有不速之客。&rdo;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起身走向楼下。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司寒的时候的场景又重演了,红颜滴血的一身西服,出现在一簇看呆的目光中。只是这次,司寒的眼神中,没有了任何的波动。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触动那颗身处深渊的心了吧。
&ldo;怎么,苏大警官,亲自光临,是要单独押我去见他?&rdo;挑衅的微笑,试探性的看着对面的人。
&ldo;正宇,别这样,我们单独聊聊。&rdo;几近求饶一样的轻声呢喃,好像是向心中的那个过错忏悔。
正宇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句圈在心脏中国中的紧箍咒语,挑衅的笑容逐渐消失,伴随着眼神中的阴沉。像刀子一样插向面前的这个身影。但是,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装出来的凶狠还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低下去的视线暴露了他在苏正阳面前的双重标准。
&ldo;我不逼你见他了,好不好,我们俩好好聊聊。&rdo;他发现了面前的不寻常,这个不寻常却看起来那么让人舒心。
司寒,抬起了他仰视目光,可爱又怀疑的看着那个人。
&ldo;我们……出去聊?&rdo;说完试探性的拉着他的手臂,发现他没有反抗,便在众目睽睽之中,拉着司寒走出了酒吧。
司寒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中无限的空洞消失了,代替出现的,是一片广阔的星空,照耀着面前的这个温柔的壮汉。
&ldo;正宇,你……&rdo;
&ldo;可以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么,我不想听到。&rdo;还不等他说完,司寒立刻眼神也撇到了一遍,就这样可爱的样子表达他的不满。
&ldo;好,司寒,你可以不要再做这样的生意了吗,你整天醉生梦死的,这头酒吧街又是各种黑帮聚集的地方,我很担心你。&rdo;
&ldo;如果正如你所说,你担心我,你就不会任由那两个愚孝的人跑来我的酒吧来捣乱我的生意。&rdo;
&ldo;其实,我不知道他们会来找你的,这一切也不是我安排的,就算爷爷住院的消息,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rdo;
&ldo;我在这里做生意,还没有人敢来捣乱,你可以放心,上次,你不是领教过了么?&rdo;
苏正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ldo;倒是你,你面对记者的业务能力,该提升了,你的局长大人不在了,面对公众和媒体,就是你的责任了。&rdo;突然间的关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安排,还是他真的因为什么顾虑转了性。
就在这个时候,司寒警惕的向一边看去,突如其来的一阵危险的气息从苏正阳感官敏感的区域向大脑涌去,还没有在其他感官反应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手切断司寒警惕的视线,收回来那只手的时候,紧握的拳头中,渗出了一阵血红的腥味。一闪而逝的危险气息,终于让他放松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