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榻上的胡亥浑身伤痛;
他现在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赢子游的坏消息。
至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高是看出了胡亥的不感兴趣,自顾自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可是跟那赢子游,脱不开干系!”
“哦?”
胡亥一听,顿时两眼放光。
“可是坏消息?”
赵高缓缓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而且,这件事情之严峻,即便是陛下再如何偏袒,他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而我们所要做的,那就是落井下石,让赢子游永世无法翻身!”
一听着话,胡亥顿时来了精神,满脸兴奋看着赵高。
“老师,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不着急。”
赵高笑眯眯地看着胡亥,笑道。
“公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两天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当然想!老师你快告诉我!”
赵高清了清嗓子,笑道。
“最近这两日,咸阳城里热闹啊。不知道是谁从哪儿弄来了大批的秦纸,满大街抛洒!第二天呢,趁着夜月又将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全都贴满了同样的秦纸。”
“这些秦纸上面,全都写着相同的内容。”
说到这里,赵高看了胡亥一眼,看到对方满眼都写满了好奇和探究,这才继续往下说道。
“而这上面的内容,则全是对于儒门的口诛笔伐,甚至乃构陷当代儒门首领为了篡权夺位,竟然暗中杀害了孔、荀两位圣人!”
听到这儿,胡亥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样的消息,却不曾想竟然会是如此惊世骇俗的大消息!
当代的儒门首领,即便如胡亥这般顽劣不堪、不务正业之人,也知道是伏念。
而伏念作为儒门的代表,那自然是跟醉心儒学的大皇子公子扶苏关系密切。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说……赢子游那条疯狗,他岂不是要跟公子扶苏正面开战?!
要知道,公子扶苏一直以来对赢子游可是相当有好感的。
甚至,昨天在稷下学宫发生纠纷的时候,他看似一碗水端平,实则还是更加倾向于赢子游的。
但是呢,不曾想才堪堪过去了一天而已,赢子游居然就拿公子扶苏民间最强力的支持者集团开刀。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不就是在打他公子扶苏的脸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公子扶苏而言,儒门这股力量是不小的支持。
尤其在民间,之所以公子扶苏的呼声会那么高,全都是因为有儒门的刻意宣传。
这也就是为什么,公子扶苏要跟儒门强绑定在一起的原因了。
现在赢子游悍然对儒门出手,就等同于是要斩去公子扶苏最强而有力的一条臂膀。
试问,公子扶苏又如何愿意坐以待毙呢?
所以接下来,可以预见的一点,便是公子扶苏与赢子游之间,将会爆发出强烈的摩擦,甚至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
想到这里,胡亥和赵高这对师生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没有办法抑制。
“如此看来的话,本公子挨的这一场打,怕是很快就能够变本加厉要回来了!”
胡亥咬牙切齿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