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余人呢?”赢子游目光灼灼盯着田大,“摔死了,你们割肉没割?”
“大人!俺们是人呐,不是扁毛畜生,哪儿能吃人呢!”田大激动了起来,“俺们动静太大,惊动了守城的。”
“俺只来得及把他们拖到洼地躲起来,至于其他人……都让他们给剖了。”
赢子游面无表情,良久才缓缓问道:“此话当真?”
“俺要有半个虚字,教世世辈辈当畜生、被人吃!”
田大拍着皮包骨头的胸膛,发着毒誓。
“带回去。”
赢子游站起身,也不管田大他们,只是自顾自上了马车。
见恩人就要离开,田大张了张嘴,记得满额头是汗,又不敢吭声,只能干着急。
他本就是想着给乡亲们告状的,却根本告状无门。
这位恩人是大富贵人家,他要是肯帮忙的话就好了。
可惜。
看着恩人踩上了上马石,田大眼中的光缓缓熄灭。
他将双手拢在袖子里,慢慢佝偻着身子蹲在了地上,活像是个被时代所忽略的句号。
“会不会驾车?”
赢子游忽然问道。
“会。”
展护卫有些意外,但还是据实相告。
赢子游点了点头,让车夫下了车:“带他们回府。”
“是,公子。”
展护卫一抖缰绳,驾车载着赢子游离开了。
在回府的路上,他又想起了先前的事,不由心中却泛起了一抹古怪:公子子游明明不事武技,却能精准将钱袋、玉阙分别掷到歌女和自己的手中……这却是为何呢?
另一边,田大听完马夫的话后,眼中原本失却的光,此时又缓缓升起,宛若初生的朝阳一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赵姓宦官刻意没有抹去脸上的血污,径直跑到了赵高面前告状。
赵高听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你是说,那护卫手中拿着的玉阙,上面有只玄鸟?”
赵姓宦官一愣,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吾命休矣!”
赵高双眼一翻白,惨呼一声,就此脚耙手软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