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如捣蒜一般狠狠磕着头,额角的冷汗好似不要钱一般往外涌。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嬴政淡然看了甘罗一眼:“罚俸三月,官降半级,廷杖二十。自己去领罚罢。”
“谢陛下赐罪!”
闻言,甘罗如蒙大赦,赶忙又磕了个头,弓着腰匆匆去了旁殿。
庭杖二十,说实话得至少去他半条命。
而后的护理,如果但凡有一点不小心遭了感染的话,同样神仙难救。
可即便如此,对于甘罗而言,也已经算得上是恩赐了。
毕竟,嬴政可是推崇法家思想的,用刑苛刻,从来都没有这么轻的。
以前但凡是说错话,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现在来看,倒是有人情味多了。
至于方才甘罗没敢说出来的那番话,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拿贵族的利益开刀?
他们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又有几个敢说自己跟楚地的贵族是完全没有瓜葛,彼此干干净净的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楚地才会经年累月发生暴乱、起义。
嬴政也正是想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冷漠无情。
其实,他还真的是看在赢子游的面子上,所以收敛了许多。
要换他以前的脾气,那这会儿估计已经人头滚滚,全都拿去楚地垒起来做成京观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在场众人的窘迫,于是赢子游主动站了出来打圆场。
“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赢子游侃侃而谈了起来,笑道。
“父皇,若以儿臣一个不太成熟的观点来看,应该做到‘只要立功,便能抵罪。只要无过,便有嘉奖’。”
赢子游的这一席话,可以说给在场的这些大臣们,指明了一条道路。
一条能够越走越宽的通天大道!
“子游,你但说无妨。”
嬴政笑吟吟地说道。
赢子游表现得越是亮眼夺目,嬴政心中便越是欢喜满意。
不怕赢子游不够出色,他怕的就是赢子游这臭小子,在关键时刻故意掉链子。
如果赢子游表现得不够出色,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立他为储君?
当然得用自己来为他造势,为以后铺平道路。
说白了,都是算计啊!
唔……也不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