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灰色大床棱角分明,冷得吓人。
和梦里的白色雕栏双人床大不相同。
梦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黑暗中彼此肌肤的摩挲,真切的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
沈听澜侧身蜷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却盖不住满心的惊惶与茫然。
他其实……看清了梦中那个女人的脸了。
许音。
那个与他呼吸纠缠的女人,是许音。
可……怎么会这样?
口袋里,有什么硌着他。
沈听澜将其拿了出来,是那块刻着tl的腕表。
指针一动不动,表镜支离破碎。
他怔怔看着,许久突然起身,脚步微有趔趄的走了出去。
“先生,这块腕表损坏十分严重,内部零件都散了。”
“抱歉,这位先生,腕表实在没有修的必要,这是积家双翼系列限量款,您可以看看同系列的其他单品。”
“先生,我可以帮您将零件都换成全新的……”
沈听澜去了很多地方,可是所有人都说,腕表修不了了。
他不知自己在争什么,只是……他想要将腕表修好,将这个刻着tl的专属于他的腕表修好。
那天在医院,警察说:送腕表的寓意是“和这个人共度余生每分每秒”。
可这个每分每秒,却停留在了过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前方的角落,一个狭窄的店铺门口,简陋的招牌上写着“手表维修”。
沈听澜几乎不抱希望地走上前去。
“除了表镜,机芯损坏,齿轮错位,摆锤也断了,上条系统、游丝都坏得离谱,”修手表的老师傅一边熟练的拆开表盘,一边平静的说着,“你确定要修?这可比新买一个贵多了。”
沈听澜眼睛细微的亮了下,点点头:“修。”
老师傅点点头:“过半个月来取吧。”说完再没有多言,打开灯,戴上眼睛继续将腕表拆开。
沈听澜抿了抿唇,转身便要离开,却在看见不远处的大楼时一顿,胸口蓦地沉闷闷的疼。
le所在的写字楼。
“杨念,你跟在总编身边最久,总编今天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我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前方的人行路上,一个女声传来。
沈听澜站在修表铺前,隐在一片昏暗中,脚步僵在原处。
杨念这个名字,很熟悉。
“总编为le的开年封在愁,而且前不久……”杨念住了口,叹了口气,“总编今晚还在le加班,咱们回去都多想想。”